“对了纪大夫,”
陈小月笑道,“子芩是谁啊?你认识吗?”
纪云心里一惊:“你从哪听到的这个名字?”
“就是,就是……”
陈小月还是那么纯真可爱,红着脸说,“就是昨晚王爷在我房里,一直在叫这个名字……”
“小月,”
纪云看着她,认真地问,“你问这个干什么,你喜欢上王爷了吗?”
“没有没有!”
陈小月忙着辩白,“我知道自己的本分!我只想生个孩子,不想其他的!我对王爷,绝对没有那种想法!”
没有就好,纪云心想,她若还想保持这样的笑容,就不能爱上自己的丈夫。
那么他呢?他自己呢?
这场雨给了纪云充分的时间想答案,也给了他时间休息,病好了两三天,雨才算全停。陆褆在这些天内完全没有来找过他,冷澄倒是来了几次,探病聊天之余,有意无意地透露给他“这些天倒是见鬼了,王爷谁的房里也没去,自己把自己关着呢!纪大夫您倒是去看看他得了什么病吧!”
纪云自然打着哈哈,绕过这话题去。
天终于重返晴好,纪云和谧音班主学戏时,突发奇想,想要自己披挂了去唱两出,班主说:“行啊,您就在这戏台子上唱,戏服穿上,妆画上,我们给您全套乐器合着,自个唱了乐一乐,有什么不行的?”
“好,”
纪云道,“那您记好了,到时候,除了我请的人,您一个人也别放进来,我唱得又不好,可不想给别人瞧见。”
这日气清天朗,张来被派到陆褆书房来找陆褆,说的当然都是纪云教过的话。
“纪大夫请王爷去园子里听戏,说是……今天的太阳好,莫要辜负了好时光!”
走了张来,陆褆等不了多时,便来到花园戏台子,戏班的人看到他,忙着行礼作揖地道:“王爷来早了,纪大夫还在后台妆扮,还有一会儿才能上场呢。”
陆褆没说什么,绕到后台来寻纪云。
纪云穿着大红广袖,跪坐在席上,脸上已傅了粉,对着妆台勾眉——其实他的眉根本不需要勾画,任何的装饰都是画蛇添足。
陆褆开门的瞬间,强烈的日光投射进来,照到镜台上,镜子反光,蓦地刺了纪云的眼,纪云忙举袖盖住脸,侧身躲避这光。
这场景映入陆褆眼中,不禁触动记忆,想起初见纪云时的相似景象。陆褆一步迈上前去,将纪云红袖捉在手,一席掀开一席低喃:“你这莫非是‘羞日遮罗袖’?”
红袖掀至齐眉,纪云的桃花眼角眄视陆褆,自觉那人带着光进来,浑身也像发着光似的,让他浑浑噩噩,神魂飘荡,整颗心都像是散了架,而碎片到处乱飞……真个是心绪乱纵横。
“你又是不是‘难得有情郎’?”
他这么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经时未架却,心绪乱纵横”
两句,是唐朝小朋友李季兰六岁时所作,前面那两句……是我乱添的。后面的“羞日遮罗袖”
“难得有情郎”
两句,出自著名女诗人鱼玄机的《赠邻女》
☆、相悦
陆褆哪里还忍得住,把纪云按在镜台上狠狠亲吻,出奇的是这次纪云没有闪躲,陆褆便攫了那朱唇不放,直到弄得人喘不上气才放开。纪云笑推他:“到那边坐着去,我这还没完。”
“没画完,就不要画了。”
陆褆坐在席的一端,看着半面妆的纪云。
纪云面上似笑非笑,一只手垂下,被陆褆伸出一只手摸着指尖,进而揉着手面。纪云只笑,却不抽回手,陆褆就顺着滑腻的肌肤向上摸,突然抓住小臂向下一拉,红袖翻云,肢体交缠,天雷地火。
台上的乐师看到了时候,还不见纪云上来,面面相觑着不知如何才好,张来肚子里门清,叫他们“别管别管,照样演奏!”
谧音真是靡靡之音,那琵琶与箫笛黏黏腻腻地抒发着思娇情绪,纪云哼着没有歌词的小曲,高高低低,在喉管间萦绕不已。
直到那箫声停了,弦也歇了,日光也爬下了窗,陆褆抱着纪云回希夷斋。
“终于想开了?”
陆褆调笑道。
“动情易,相悦难,”
纪云道,“人生苦短,不如抛开了,能够快活一场,也是痛快。”
于是提枪再战,陆褆坐于椅上,将纪云抱上膝头,高低颠簸,纪云初时双腿垂下,渐渐盘到陆褆腰间,还不足够,抵到大臂,最后举至肩头,玉股乱摇,媚叫不停。陆褆被他的风骚所迷,百骸皆痒,难以宣解,将他摔到桌上,奋力冲击,直至重登极乐,一泄雨露。
再转辗几次,卧室里到处留痕,床上椅上,桌上地上,乃至墙壁门窗,皆作欢场。
次日纪云腰酸腿软,站起无力,被陆褆直接抱了去听戏,引得一众侧目。这二人也不管,纪云坐在陆褆腿上,陆褆夹了点心喂纪云,旁人只好目不斜视,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两人紧密相贴,最易燃情上火,忽而搂住了喘息大作,别桌的人忙安静迅速退去,戏台上也偃旗息鼓,留他二人在那里。
陆褆将纪云抱上戏台,剥衣解带,舔咬红珠,情根深埋,纪云蓓蕾沾露,情潮遍体,吟若流莺;陆褆动作时进时退,乍缓乍急,轻重相间,纪云吟声忽高忽低,一疾一徐,几转几颤,这一声叫得搔到痒处,那一声叫得欲心不满,左一声哼得娇软无力,右一句半推半就的情哥哥饶命……直听得守门小厮神魂不守,裆下尽湿。
这两人守得这风月佳期,不闻窗外之事,哪知人间几何。一日欢好过后,陆褆捡起纪云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瞅见个书角,便捏着抽了出来,看见那封皮上写的“种子方”
三字,便道:“这就是你师父传给你的种子绝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