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令公子的凶手,”
纪崇基面容肃穆,“已经畏罪,这是他的尸体。我们两清了。”
阎久仔细看了看假死的余歌,从鼻子里“哼”
了一声,道:“你们随便找个死人,就想糊弄我?”
阎久身后有个跟班悄悄道:“大当家,这真是杀少当家的人,我记得清楚!”
正是当日被逃脱的仙人寨山贼。
阎久便无可指摘,也还是要挑些毛病。“他是怎么死的?”
阎久绕着余歌看了一圈,认为他是真的死了,才道,“身上怎么没伤?”
“饮鸩!”
纪崇基答道,尽量掩盖内心的不安和焦急。
“呵呵,”
阎久笑了两声,“我来找你们要人,是为了出这口气!现在你们给我个死人,叫我这口气往哪出?拿我的匕首来!”
纪崇基的心猛地抽了一下,只见阎久从身后接过一把匕首来,拔出鞘,刀刃闪着寒光。
“阎大当家!”
纪崇基忍不住道,“他已经是个死人了,难道你还要施虐?”
“他要是活着落到我的手里,绝不可能让他死得这么痛快!”
阎久道,“不捅他几刀,怎么能解我心头之恨?”
说着扬起匕首。
“阎大当家!”
纪崇基一把抓住阎久持刀的手,大声道,“杀阎青,我也有份!如果没有我,就凭他,怎么近得了阎青的身?你要出气,不如拿我来!”
说罢拉着匕首向自己扎去。阎久倒是犹豫了一下,将刀刃停在纪崇基身前,眯起了两眼:“怎么你倒怜惜一个死人,不惜让自己挨刀子?这里面有什么猫腻不成?”
阎久身后的跟班又道:“大当家,这死人是纪老六的姘头!”
“哦~我说呢!”
阎久道,“那你怎么不殉情呢?!”
话音未落,将匕首超前一送,径直捅进纪崇基的腹部。事出突然,纪崇基不禁痛呼一声,脚下却没有动。
“六爷!”
纪崇基身后的张喜忙上来扶着,转头向阎久道,“阎大当家太不仗义!你找我们要人,我们给了!为什么还要伤我们六爷?真当鸦山是吃素的吗?”
纪崇基捂着伤口,示意张喜不要再说,对阎久道:“阎大当家,你说过,把人交出来抵命,你就走的。现在,人的尸体你也看到了,气你也出过了,你是不是,该带着你的兄弟们,回仙人寨了?”
“这可是丧子之痛!”
阎久看来不大想走,“我亏得大了!就算扫平你们整座鸦山,也难平我心头之恨!”
“阎大当家!”
纪崇基厉声道,“我们可是已经足够客气!你别忘了,阎青为什么会死?还不是因为贪图财务,背弃盟约?他的做法,按江湖规矩,本就该死!我们就是敬你,体谅你的丧子之痛,才同意你的无理要求!如今你抓住这条不放,甚至威胁鸦山,那么我告诉你,你如果还要得寸进尺的话,鸦山的兄弟们不会再行妥协!别看你人多势众,也必叫你伤亡惨重!谁胜谁败,还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