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家了啊?”
宫熠恍然间有点手无足措起来,想了想说:“那,那就……想家是正常的,谁离开家久了都会想的……”
这时突然想到岑舒砚不可能回家的,只好挠着头劝他:“那个,今晚上你想吃什么?不如,做一道你过去在家里喜欢吃的……你去看看,我买的材料能不能做……”
岑舒砚看着宫熠奔向厨房的身影,不由得,嘴角上扬起一个高高的弧度。
看到宫熠买了豆腐,岑舒砚就说了道红烧肉末豆腐,好在豆腐怎么做也还能吃,虽然都成了碎末。
晚饭后,宫熠学着岑舒砚的样子,拿一本书搬个小凳坐在阳台上,边晒月光太阳边看。只不过岑舒砚看的是《大英百科全书》,他看的是三块一本的旧杂志。
看了半天,他看到一段很有道理的话,深以为然:
任盈盈教令狐冲弹琴,后来她爱上了令狐冲;岳灵珊教林平之武功,后来她爱上了林平之;小龙女教杨过武功,后来她爱上了杨过;老顽童教瑛姑武功,后来他爱上了瑛姑。
“岑舒砚……不如,你来当我的老师吧!”
宫熠本来还准备组织下语言的,不料自己这张嘴太沉不住气了。
“……你想让我教你什么?”
岑舒砚抬起头问他,“如果是古文,可以。”
宫熠忙不迭地点头:“无所谓,教我什么都好啊!你教我什么都答应!”
岑舒砚迟疑了一会儿弯起眼角,道:“真的教什么你都学?”
宫熠心说自己既然提了那就不能退缩的,试探着问:“你想教我什么……我挺笨的,你别教太难的就好。”
“放心,我很有耐心。”
岑舒砚低头凑过来,慢慢伸出手指,指尖清润而微凉……轻轻地触碰到宫熠的嘴角。
岑二少高杆~
岑舒砚低头凑过来,慢慢伸出手指,指尖清润而微凉……轻轻地触碰到宫熠的嘴角。
动作轻缓地抹掉了他嘴角的一滴油渍。
宫熠睁大了眼睛直直望着他,注视着他在自己眼前簌簌抖动的细密睫毛,也不知怎么了,身体像是贴上了定身符,一动也动不了。
这个这个……大脑控制不了身体的情况,莫不是岑大侠就在刚才他不经意之间,点了他的穴?宫熠心绪跟雪花似的四处乱飞,怎么也停不下来。
等他深吸一口气要移动脑袋时,岑舒砚已经站起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他卧室的那张单人床上,还只有薄薄的一层床笠,可巧这几日都是阴雨,宫熠想不到办法给他烘干被褥,于是现在他还是和他睡在一块。
宫熠看着他站在板凳上去柜子里找东西,心下微微一惊,那个那个……他闷着脑袋对手指,岑舒砚该不会已经发现,自己把另外一床被褥给藏到上面的柜子最里面去了吧?
幸好岑舒砚只是从上面拿了一个巴掌大小的东西来,宫熠松了口气走过去一看,这不是他曾经随身携带的那个香囊么。
因为现在岑舒砚随时准备待命,《制香世家》指不定哪天开机了,宫熠就建议他不要把香囊每天带着了,如果不小心在片场换衣服时弄掉了,这个古董一样的东西可没处再找去。
何况他看得出来,岑舒砚很珍惜这个香囊,香味悠远而绵长,里面装着的肯定是现代人做不出来的香品。
岑舒砚也不想让它闲置,便把它和自己的仅有的几件长袍搁置在了一块,把香囊压在中间,权当它是浥衣香来用了。
“既然你说这个香囊最好保存在家里,我又有经常携带香囊的习惯,那么我是否应该拥有一个新香囊呢?”
岑舒砚把这个散发着幽然兰花香氛的香囊递给他仔细端详,“这个是锈香囊的式样,里面放上香料或中药即可,不过这要放哪一种香料或哪一种药材我就没什么主意,不如你替我想想怎样?”
宫熠早就被这锈面的密实针脚给晃了眼,冷不丁听他这么一说,吃惊地一抖手,把香囊扔还给他,“岑舒砚你开玩笑,我哪里会知道该配什么香料在里头……”
“去翻翻你爷爷的笔记,自然会有头绪。”
岑舒砚轻柔摩挲着这个香囊,好似在抚摸情人的发丝,嘴角扬起淡然的笑,静谧轻柔。
宫熠沉默了半天,望着他期待的眼神,憋出一句话来:“我,我只能试试看。你……自己不是也懂制香的么?”
“我何时说过了?”
岑舒砚的气息轻轻扫过宫熠的脸颊,声调略微降低了些许,“懂得再多也是纸上谈兵,制香不止是读了好些香谱,知道了香方就能做出来宜人香品的,我这脑袋里倒是装着不少绝世香方,当世肯定无人知晓的……”
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头,“你想不想知道它们有多奇妙?”
宫熠愣了愣,摇着头,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才不感兴趣呢。反正你就是要一个新香囊嘛,我想办法给你做就是了。”
自己步步逼退,他就步步后退么?
岑舒砚在心底暗笑了几声,宫熠既然一门心思想逃避,那自己也不能逼得太紧,不过兵法上有种法子用在他身上正好——迂回包抄。
宫熠面对解决不了的问题,一般只有两种反应,要么前进要么后退,比起他这个喜欢弯弯绕绕排除阻碍的人而言,最好对付不过了。
看着这纤瘦的身影不甘不愿地从自己这里拿走了宫老爷子的笔记本,岑舒砚的眼角又上扬了几分。
是夜,宫熠时候在床上抱着两本书入睡的,一本是他要考试的教科书,另一本就是爷爷的笔记。他睡着时,岑舒砚还在客厅里看段碧惜给自己布置的功课,一套他过去执导的历史正剧的收藏版dv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