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付款,宫熠自言自语地嘀咕起来,脸颊涨得这个绯红柔润哪。
“你怎么埋着头睡呢,这样容易气短的!”
忽然一只手掀开了他的被子,吓得宫熠把手机往衣服底下一塞。
呲——嚯嚯嚯,好凉好凉!
宫熠听明白声音,转头瞪了林让一眼,哼道:“你干什么啊,我睡的正香呢!”
“可是你这样小心憋过气了,我好心提醒你……”
林让委屈地搓了搓手指,被宫熠又瞪了一眼,只好给他盖好被子,赶快跑了出去。
几分钟后,岑舒砚一袭湖蓝色长衫走进来,走过来把宫熠的被子扯了扯,莞尔一笑:“醒了就起来吃饭吧。”
仿佛湖面吹开了几波涟漪,宫熠心头就是一漾,抱着被子在床上埋着脸滚呀滚,直到岑舒砚一把搂住他的腰抱过去,才蹭一下坐起来,乖乖穿好衣服,拉着他的手下了床。
指尖这份恰似一瞬间就能融化冰霜的暖煦温度,简直美好的让人想要狼叫!
岑舒砚倒是没有炒菜,叫了外卖,煮了加了些糯米的饭,刚好填饱了三个人的肚子。宫熠吃两足足两大碗,把林让跟前的青椒牛肉抢了一大半,最后乐滋滋地剔着牙,挥手把他出了大门。
太好了,现在屋子里孤男寡男,只剩下他们俩了!
宫熠管理了一下咧的过大的嘴角,用手捏了捏下巴,又拍了拍脸蛋,转过身,对着岑舒砚璀璨笑道:“舒砚,我们现在干什么呢?”
岑舒砚从笔记本面前抬起头看了看他,想了一会道:“嗯,不如……我们一起去浴室……”
宫熠兴奋地眨巴着眼,心如擂鼓,难道他今晚就想……就想要……现在是要和我共浴?
岑舒砚纳闷地凝视着他,眼神温柔得像是流泻在树梢上的月光,“熠,刚才林让说家里的马桶堵了,我们一起去修理一下吧。”
(⊙o⊙)……otz
宫熠蹲在马桶前,咬着牙齿捋高袖子,眼睛死死盯着手中的棍子。一边捅,一边面目狰狞地低声骂着:“死林让,臭林让,混蛋林让,你等着……竟然堵了我家的马桶,早知道我就不花钱换新的!敢坏了我的好事,看老子改天不整死你……”
岑舒砚探过头,拿过洁厕灵问他:“用这个会不会管用?”
宫熠哭丧着脸说:“没用的,这个是洗马桶用的。唉,实在通不下去,明天就得找人来修了。”
岑舒砚看他忙活了半天,还是没什么进展的样子,也挽起袖子准备上场,却被宫熠大大的眼睛瞪回去,“我来就好,别弄脏了你的衣服!你不是很喜欢这件的么?”
爷爷特意找的给他做长衫的老裁缝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现在要找人做几套长衫也不是简单的事,冬天加厚的可就这么一件的。
岑舒砚自然也想到了这么一层,也不坚持了,就静静站在一边,看着宫熠专注地蹲着马步捅马桶,明明是件很不雅观的事情,还有些脏,但他现在却不觉得厕所很臭,也不觉得无聊,只这么安静地站在他身边,细细打量他眼睫上的细密汗珠。
片刻,神色有点儿复杂地回了房。
总算是利用水的压力,加上宫熠手里的工具,马桶被他给弄通了。
宫熠干脆就打开蓬蓬头洗了澡,把手洗了好几遍,也诅咒了林让几千遍,临到要出来时才发现自己换洗的内衣没有拿,一下子懵了,呆愣了半天,只好把门打开一条小缝,冲着外头喊:“舒砚!你,过来一下好吗?”
岑舒砚撩起长衫走过来,手里拿着什么白白的东西。
宫熠惊讶地发现那不正是睡衣么,抿着嘴对他眨眨眼,随即笑着歪过头,把手伸出去要拿。
岑舒砚却突地后退了一步,勾起唇角来,低下头道:“熠,这是我的浴袍。”
“啊?是,是吗?”
宫熠干脆把手缩回去,哆哆嗦嗦光着身子站在门边,“那麻烦你能不能帮我拿下睡衣,就在床上的。”
“唔,好啊。”
岑舒砚嘴上答应了,却没有要走的意思,目光停留在宫熠的脸上,瞬势而下……在他欣长白皙还挂着水珠的脖子上,打了个圈。
宫熠不由得浑身僵硬起来,顶着一张殷红的脸回过神来后,立马跳回去,钻进了浴帘后头。
岑舒砚闷声不语,拉开门把浴袍搁在了板凳上,低头勾起嘴角走了出去。
宫熠这才敢走出来,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怕些什么,被他看就看了呗……自己反正就早想好了豁出去了要困住他那一颗心,可临到关头又……啊呸!他才不是羞涩了!
拿起浴袍一看,他愤愤然撅起嘴,“哼,居然骗我啊,这明明是小一号的嘛!不过……等等,我什么时候买的?”
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和岑舒砚那件是同款式的,就是颜色和领口的花纹略有不同。
难道说,是他偷偷给我买的?
宫熠心头顿时一紧,古代人含蓄委婉,所以……这莫非是某种暗示么?
月下有美人,哇~
哐当!又是一声闷响。
殷酉鹤无奈地捂住耳朵,掏了掏,回头用手上的痒痒挠狠敲了宫熠的头一下,“心不在焉,魂不守舍,小子你存心要砸了我这些宝贝是怎么的?”
宫熠揉着额头站起来,叹了口气说:“不是啊,不小心摔了一下而已,又不会怎么样,不会裂开的啦。”
“臭小子,我这是惠安沉香!你低头给我看清楚,极品的惠安沉香啊,你居然当这是个普通的木头桩子搬来甩去么!”
殷酉鹤气得眼睛瞪的溜圆,冲过来要揪宫熠的耳朵,被他一个矮身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