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老头】:别得意忘形,要再接再厉再下点猛料啊臭小子!
【宫熠】:嗯!我懂了!
于是,岑舒砚去阳台上关窗子的功夫,宫熠再次坐在了薛恩华旁边,这次故意靠得更近了点,一脸的热心,问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林让撑着下巴在桌子那头看他们,回头对岑舒砚一笑:“岑少你看,薛大神和小熠在一起的画面真漂亮。一点也不觉得不和谐,两个人的五官都好精致哪,怎么就长的那么好看呢!”
他眼见岑舒砚的脸色有些发黑了,连忙补充说:“当然岑少你长的也非常不错,脸型和身材都是黄金比例,让人羡慕死了。”
岑舒砚面无表情地一晃而过,林让就忽然感觉,自己的衣服被一阵冷风给吹了起来。
奇怪了,这屋子里哪儿来的风啊?
去房间里不知道干了点什么,岑舒砚再出来时,宫熠的手腕正被薛恩华捏在手指间,仿佛在欣赏他的手串,还认真地问:“为什么我闻不到香味?”
“因为这是姻缘香,只有和熠有天定姻缘的人才可以闻得到。”
岑舒砚冷声插话,眼睛看着的却是宫熠。
宫熠隐隐觉得,自己快要成功了,岑舒砚生气了,他吃醋吃的快冒火了!
哼,谁让你心心念念着什么盛烟。
这时,薛恩华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两眼,站起身来说要告辞,宫熠打算要送他下去的,被岑舒砚率先一步,拦在前头,恭敬有礼地送他出了门口。顺便,把林让给踢了出去,让他护送薛大神回家。
林让受宠若惊,没想到这样的好事可以落在自己身上,屁颠颠殷勤地跟上。
宫熠坐在沙发上,拿起抱枕塞在怀里,就感觉岑舒砚的一束目光照在脸上越来越炽热,心里开始有点儿发虚了。
过了良久,还是岑舒砚打破了僵局,开口问道:“嘴巴、手指、腿,你喜欢哪个?”
宫熠唰的抬起头,以为自己又不可避免地幻听了,对起手指,心怀忐忑地犹豫起来,今天这瓶醋下去……后劲还真大啊,难不成岑舒砚是想,他是想,想对自己……那个那个,这个这个……又给他一次提高恋爱进度的机会?
咳咳,他其实……还没准备好啊。不过……不过也不是不行的。师父都说了,既然认定了就该全力争取,像岑舒砚这种人一旦动心肯定不容易变心的,值得自己冒险,更何况……他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
“熠?”
岑舒砚准备再重复一遍问题。
宫熠果断回答他:“嘴巴!”
应该从亲嘴开始再往下的么,循循渐进的比较好吧。说完赶紧埋下头,生怕泄了底,小小的期待不断摩擦着心尖……听着岑舒砚的脚步越来越近,脸颊上的绯红也越来越浓重。
岑舒砚走过来却没有抬起他的下巴,而是坐在边上,声调平稳地问:“那好,我们就用嘴巴来谈一下,你最近是怎么了?”
——(o_o)暧暧?
醍醐灌顶,宫熠身体里一团火焰瞬时被浇熄了,头顶直冒袅袅轻烟,瞪大了眼睛说:“什么怎么了。”
“我知道你有话想问我,一直憋着不难受么?”
不仅憋着,还想出了歪点子。岑舒砚斜着身子,一只手伸过去,撑在他的身后。低头看过去,正好与宫熠的面对面,眼睛下,就是他挺直的鼻子。
宫熠支吾了一会儿,没有回答,而是不甘心地问他:“如果我选后面两个会怎样?”
岑舒砚眯起眼睛,清浅的笑容溅开一片水花,低声道:“如果你选后面两样,我原本打算是用身体跟你来谈谈的……还是说……”
他一边说着,上身继续往宫熠一点点地倾斜,呼吸几乎一丝不落地打在了他的耳朵上,“你有胆量诱?惑我,却没有胆量……承担后果?”
岑二少的心迹
宫熠心里的那点心思,自己不是不明白的——这世上有千万种人,许许多多都是相似的,是过目皆可忘的凡人过客,有常人用来自我约束的面孔,道理伦理、君君臣臣,从他们身上就可以看到一个时代的缩影,不需要揣摩,不需要费尽心思去了解。
然而他们也都是模糊的,有着容易洞悉的隐私和生存的目标,一辈子机关算尽为的也不过对他而言能够轻易获得的东西。岑舒砚在岑家是身份尊贵的二少爷,有无数人尊崇巴结,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在外人想来,这炫耀孤傲的资本是足够了的。
但,这些人,终究也不可能明白他的苦楚与无奈……岑舒砚有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自尊与自傲,有不可更改的处事原则,有忠君为国的赤诚之心,却也有掩藏在冰冷疏离面容下的温暖潜流。
有时候,人的桎梏和皑皑凌厉,不过是从寂寞里伸张出的枝桠,它是幽暗的,或许凉意逼人,但却不是天生铸就。
倘若有人能够在他这一贯寂寥的心口上踹上一脚,不顾一切地跳下来,折断这看起来森然可怕的枝桠,岑舒砚也不介意释放出那心底深锁的暖意,舍命陪君子,肆意任性一回。
不管不顾,不问将来。
过往,这暖意都是一点点渗透出来的,总嫌不够浓烈,浅浅缓缓,竖立着一座摇摇晃晃的沙漏,只有那么一瞬,可以让沙土崩塌,枝桠稍稍松动。
岑舒砚知道,那就是心动了。
宫熠在他面前,总是一副笑意粲然的样子,每次一扯开嘴角,就像是在凌空从日光中扯下了一道光芒,堂而皇之地据为己有,融化在了自己脸上。皮肤和唇齿也仿若是亮闪闪的,晶莹透亮,不是水晶的通透,却恰如碧绿的水波见了底,是纯粹的钻石与水滴,能反射出观赏者不经意咧开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