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间就生出了一点后悔,昨晚,真应该开着灯才对。
宫熠低声喘息的样子,自己没能看见呢,真真可惜了大好的机会——
估摸着该让他休息几日,岑舒砚下意识地看着宫熠的锁骨,飞快地计算着时间,心里有种按捺不住的激越,但渐渐被理智压制了下来。最后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如,还是等自己的手伤好了吧。
宫熠今天的日程还是挺满的,录音得去,片场要去,晚上回来要给岑舒砚做晚饭。他看了看记事本,把时间表给岑舒砚交待了一遍,把外卖的电话号码给他存在手机上,眼看着时间来不及了,拿起背包冲出大门。
“啊!”
宫熠关门时转身太急,差点痛的叫出声,幸好反应快地捂住了嘴巴,只留下一声轻呼。
刚到了录音棚,就听见薛恩华提出来要把《香香公子》与他重头到尾合一遍,如果他自己没有办法掌握合唱时的技巧和情绪,那就要采取制作人的第二套方案,就让他们各唱各自的,副歌部分只要合两三句就成了。
宫熠本身是个不服输的性子,薛大神的要求不算太苛刻,他便打定主要一定要做到。也不晓得是昨夜的欢愉让他兴奋过度,身体也被逼到一个极端舒展的境地,还是他突然之间就开了金手指。今天他开嗓的速度很快,情绪调动起来也异常顺利,高音低音统统游刃有余,一路畅通无阻,超水平发挥。
薛恩华不无赞赏地看着他说:“不错,我有点怀疑,你小子之前难道是故意掩藏实力了。”
宫熠无语地顿了顿,对众人笑眯眯:“这种情况百年难遇的,还是抓紧时间录好吧!”
半个小时后,宫熠哼着r&b走出录音棚不久,就接到了端玉的电话。
“端总监,我提前完成任务了!”
“那敢情好,你也可以提前进入冰封期了。”
宫熠听到这哈也没有太沮丧,只迟疑了一会儿说:“行呀,那我去找堆火烤一烤就好了,端总监你就放心冰封吧,我是不会被冻死的。”
端玉哼哼着回他:“臭小子这两个月给我老实点,少贫!我问你,聂臣彬有去找过你么?”
“没有啊,怎么了。”
宫熠奇怪了,怎么问到他这儿来了。
“这下糟糕了……”
端玉的语气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从昨天到现在,我们都没有找到他。他的经纪人去电信公司查过,他接的最后一个电话是你打给他的,所以我才来问你。没想到你也不知道,这下可不妙,这家伙该不会是失踪了吧……”
失踪?宫熠眉头一紧,艺人失踪可不是小事,聂臣彬不会无缘无故躲起来,他也没必要这样做,那么最大的可能只能是……他被人绑架了!
宫熠沉默了良久,回想起那会儿给聂臣彬打电话时,他有些不稳的声音,当时就觉得有些古怪,难道说——
那个时候,他已经被人控制了?
他立刻翻开收信箱看了看,发现有一封未读邮件,打开一看,果然是聂臣彬的!宫熠记得当时好像是收到了一封短信,但并没有当即就打开看,现在才想起来,那或许是……看那收到短信的时间,竟然是聂臣彬在他打电话过去之前就发来的短信。
“有机会,我想,把你过去存放在我这里的线香还给你。”
宫熠眼前仿佛有一把明晃晃的利刃闪过。
他是在跟自己求救吗?!但是自己却完全没有发现,也没有意识到他可能陷入了什么危险。
想想,仔细想想,几年前自己曾经送过线香给他的,爷爷亲手做的。但是他怎么知道聂臣彬会把这东西放在哪里呢?
宫熠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霎时间想起聂臣彬家的老宅子,报了地址,连忙给端玉打了个电话,“端总监,我现在去聂哥以前住的地方看看,是他奶奶留下的老房子,那个地方靠近郊外,你们应该没有去找过。嗯,如果他不在那里我就回家……好,如果发现有不对劲,我会马上报警,不会鲁莽行事的。”
不过,也有可能猜错了。聂臣彬当年那么决绝地要跟自己分手,怎么还会留着这样东西?然而,他这条短信如果不是另有深意,又怎么会突然提到那盒线香。宫熠坐在车上,手指蹭着下巴,暗暗思虑着。
下车之后,凭着过去的记忆,宫熠很快找到了一幢种植着爬墙虎的老别墅,不过因为是60年代修建的别墅,墙体和院墙都有了破损,大门口堆积着一层不薄不厚的落叶,在幽幽的冷风中撒乱地翻飞。
小心地贴在院门边往里面望了一眼,怎么看,里头也不像有人在。但如果里面真的有人呢?
宫熠不敢妄下定论,他也不能大声呼叫聂臣彬的名字,思考了一下,轻手轻脚地转到别墅后面。他记得那儿有棵枣树很好爬,可以爬上去看看里面是不是真有人在,先摸清楚状况,做到心中有数再做下一步行动。
爬枣树费了不少的体力,但宫熠下一刻就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有多么正确了。一楼客厅里光线昏暗,聂臣彬手脚被捆绑着蜷缩在地板上,嘴巴里塞着东西,沉重地喘息着。
他的对面坐着一个神色寂寥的男人,面相不善,浑身透着戾气,眼梢吊起,睥睨着地面。
宫熠身子一颤,赶紧从树上滑了下来,片刻也不敢停留地往外走,掏出手机准备报警,指尖刚摁了一个1,忽然脑后生风,有人从他身后袭击了过来!
宫熠本能地低头弯腰,就地往前一滚,仰起头看,就见一个凶神恶煞的黑衣人站在他一米之外,手里把玩着一根粗重的棍子,对着他咧嘴冷笑:“想跑?乖乖的过来,我还能让你少受点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