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低头,我们终究是一场交易,他已做得够好,我那些小情绪何足一提。
所有的不满或失望,不过都是因为有了奢求。
是我逾距了。
“我平时学校食堂吃也很方便,”
我笑笑:“放心吧。”
他点点头:“吃饭吧。”
我实在是饿,对着食物大快朵颐。
劳家卓喝汤,他吃得不多,一小碗米饭都未见底。
我问:“不饿么,怎么不吃多点?”
他答:“在飞机上吃过了,你吃多点。”
吃完饭收拾干净厨房,已经是晚上十点。
我走出看到家卓在打电话,声音有些低弱。
我走到客厅,他结束了通话,我看他脸色,忍不住低声道:“早点休息吧。”
他点点头,起身上楼。
清晨时分莫名醒来,我看了看时钟,早上六点半。
我躺在床上,听到对面房间轻微的走动声响,还有轻声咳嗽。
我迷迷糊糊走到客厅,看到劳家卓在扣衬衣的袖扣。
我张口:“这么早,你要去哪里?”
“吵醒你了吗?”
他声音有些沙哑:“我需搭早班机返回美国开会。”
我不解:“怎么这么赶?”
他笑笑:“我只是临时休一天假,”
他扣好袖扣,转过身来,我伸手替他把桌上的表递给他。
他戴上手表,有些似笑非笑地看着愣在一旁的我。
我望着他:“家卓,你这么远回来就为了吃顿饭?”
他摸了摸我的头:“为了安慰家里失意的小女孩。”
我心底那么的柔软。
他忽然定定望我,言辞之中有一种莫名的冷静:“映映,别沉溺于现在,你值得更好的生活。”
我一颗心缓缓地跌落,来不及说出任何话语。
他已经穿上外套,走下楼去。
早上阳光透进窗帘,我一扫前几日颓唐,早早带上记本去学校图书馆。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很多梦未完成,没有任何理由一蹶不振。
努力奋战数日,在教授办公室修改完最后一次的作业。
大学第三年的课业终于宣告结束。
下过一场暴雨的午后,天气有些阴冷,在系里各位同仁望着彼此黑眼圈忙不迭地挥挥手各自回家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