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那双明媚清澈的眼眸,不由地心中一荡,想起四处无人,胆子也大起来。
“如果我不放,你又能如何?”
他轻轻一笑,眼波流转,满树的桃花映入他的眼眸里,绚丽缤纷。
阿杏微微一笑,眼光陡然一亮,“那就怨不得我了!”
说时迟那时快,她被抓住的手腕突然灵巧的一翻,反握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快速地插入他的腋下握住他的手臂,欺身向前,肩膀紧紧靠住他的胸口,双手一用力。
一连串的动作干净利落,胡陵轩万没想到她会有次一招,还没反应过来,便觉眼前一花,他的身子就已经离开了地面,从她的肩膀处凌空翻过去,一阵天旋地转,后背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五脏六腑都似被震动了一下,胡陵轩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待阿杏的笑脸出现在他的上方,他才意识到自己被这个小女孩摔了个四脚朝天!
他胡陵轩何曾这么丢脸过!竟然还是在她的面前!他一时间也没去想她为什么会这些招数。只觉脑袋里轰得一声,全身的血液都似往脸上冲,脸上又躁又热!
他又气又恼,竟连爬起来也忘记了,他睁大了双眼,伸出手指着她:“你……你!”
阿杏站在他身边,低头俯视着他,嘴角一抹淡淡地笑意,然后挑起一条眉毛,说:“这就是登徒子的下场!”
没想到大学时学的柔道还有些用处,虽然没啥大用处,但对付这种养在深宅子里的较弱少爷还是有点用的!
她拍拍双手,像是手上残留着什么脏东西似地,然后淡淡地瞄他一眼后,收回目光,从他身旁离开。
胡陵轩只觉那淡淡的一眼像是充满了无限的蔑视,羞恼之下,一个鲤鱼打挺便坐了起来,朝着她的背影气急败坏地大叫:“李杏,站住!你竟敢如此对我!”
阿杏回过头,朝他微微一笑:“胡少爷,我劝你不要大叫大嚷,要是把你的侍从们引来,看到了现在这个样子……”
说着她向他身上瞄了一眼,摇摇头,发出啧啧声,轻轻一笑,便不再理会他咬牙切齿的表情和冒火的目光,从容地离开他的视线。
胡陵轩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低头看了看身上尽是泥泞的衣服,却也不敢再大声叫喊了!他抬头看着阿杏离去的方向,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愤然地砸向假石,“啪”
的一声,瓷瓶破碎,里面溅出白色的膏体。
他双手握拳击向地面,“好你个李杏,总有一天我非要你在我面前低头不可!”
小跟班
回到家里,阿杏做了午饭。
给爹爹送午饭的时候说起姐姐的情况,阿杏告诉他,姐姐一切都好,身体健康,胡家人对她也好,至于她碰到胡家少爷的那一段小插曲则没有说出来。
阿杏可以肯定胡家少爷绝对不会把那件事情说出去,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会让别人知道他的糗事,说不定他还在担心自己会说出去了!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在心中记恨此事?不过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如果她什么都不做只是哑忍,接下来还不知会演变成怎样的局面,就算是高声叫喊引人来救,势必会惊动夫人她们,只怕在她们的眼中终究都是自己的不是。
她倒是不担心胡少爷会因此记恨李银,一来李银和这件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没有理由把怒火牵扯到她的头上,二来李银现在怀有身孕,基本上又得到了夫人的信任,他的未来家主的身份已定,没不要再为这些事情来为难一个对他没有任何威胁的姨娘。他如果真是这种轻重不分的人,估计也不能得到胡老爷和晋王的青睐成为胡家家主的继承人。胡家可不止他一个儿子,二姨娘那里还有一个12岁大的胡家二少爷了!
所以阿杏不担心此时会连累到李银,只是胡家少爷深得他爹的遗传,贪色而又胆大妄为,看来以后去胡家都要小心一点,看到他的影子就要绕道走!
阿杏本来还担心胡家少爷会有什么报复的动作,可几天过去了,她的生活平静无波,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她不禁想,可能是上次的事情太丢人,胡家少爷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她了也说不定!
慢慢的这件事情便被她抛到了脑后。但另一件事情又让她担心起来。
李润福的嗓子因为这几天连续不断的叫喊,这天早上起来,竟发不出声音来了!
他张大嘴使劲用力,就算憋红了脸,也只能发出细微的嘶哑的声音,找大夫来看过,大夫说是用嗓过度,开了一张清喉利咽的方子,特别嘱咐了这几天不要说话。
阿杏便劝父亲:“爹爹,这几天就在家里休息几天吧,别出去拉客了!”
李润福摆摆手不答应,这几天拉客的生意都是那么好,每天都有一两多的银子,以前在码头搬货一个月累死累活下来也只有2两银子,他们苦了那么久,眼看着日子就要好起来,他怎么舍得呆在家里眼睁睁地看着银子从眼前溜走?他是嗓子有事,又不是手有事,让他休息,他不愿意!
李润福不顾阿杏的劝阻坚持赶了马车出去。
阿杏拉不住他,在他身后干着急,头一次发现原来爹爹的脾气是如此的固执!她只好在他身后说:“爹爹,那你千万不要在用嗓子了,要不然嗓子可就难好了!”
李润福作了个让女儿放心的手势。
到中午去给爹爹送饭时,阿杏远远地看到爹爹的马车停在西街的一边,而他则垂着头坐在马车上。
这时一位客人走近马车问他:“喂,赶车的,你这车去不去城南啊!几个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