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哪国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放肆?!”
梅香用流利的英语义正词严地指着面前这个比自己高出一头还多的洋人大声呵斥。
那个洋人很惊讶,不知所措地愣在那里。
康凡一个飞踹将他踹出去好几米。他轰然倒地,抱着头,挣扎了几下没爬起来。康凡这一脚正踹在他耳根子上,他立刻就失去了平衡自己身体的能力。
“问你是哪国人,听不懂英语么?”
康凡靠上去,用脚踩了他的脸,用英语咬牙切齿地问道。厚实、坚硬的登山鞋鞋底将这个洋人白里透红的脸踩得严重变形,他的眼睛、鼻子和嘴被挤成了一团,黏黏的口水汩汩而出。
这个洋人急忙回答:“我们是美国人。”
尽管口齿不清,但康凡还是听懂了。
“美国人?”
康凡松开脚,蹲在他头边,说道:“那可是个自称为‘文明’和‘自由’的国家啊!怎么就蹦出了你们这三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说着,叉开粗壮的五指,劈头盖脸就是一巴掌。
在这个洋人的惨叫声中,鲜血立刻从他的口鼻之中喷涌而出。
这时,那个最先倒下的洋人冲了过来,步法灵活,像是练过拳击。但一看就刚喝完酒,脚步虚浮,无论他先前如何凶猛,此刻对康凡来讲纯粹是花架子。
康凡灵活地躲过了他使出浑身力气打来的几拳,连衣服边也没让他碰到。他有些泄气,出拳开始犹豫。康凡不想跟他多纠缠,一记重拳将他打翻在地。这回他是真老实了。
“给我这四个妹妹磕三个头就放了你们。”
康凡命令道。
众目睽睽之下,三个美国人依次磕了头,狼狈而逃。
女学生们从惊悸中缓过了神,纷纷挤到康凡身边来,一刻也不敢离开了。
刚才还漠视的路人都兴高采烈了,有鼓掌的有叫好的。这时,一个女学生扶起了一个躺在地上的年轻男子。这个年轻男子看来是被打晕了,眼神仍旧迷乱着,站在那里摇摇晃晃的。
从女学生们杂乱无章的叙述中康凡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这个年轻男子本打算制止那三个洋人的行为,但自己能力有限,被几拳就放倒在地。其他的路人被洋人的拳术和强悍的身体所震慑,因此也再没人敢上前了。
在路边的一个茶楼落座,年轻男子才说了自己的情况:他叫俞好,字善人。因宁武知府是他的亲舅舅,赏识他的人品与学识,所以便招他来帮办公务。今天本要回家,正好碰到这事,便上前劝阻,不曾想却弄得如此狼狈。
“惭愧、惭愧!”
俞好不住地给女学生们作揖赔礼。
梅香急忙扶起他,笑道:“听你这个名字就知道你是个大好人。”
康凡叹道:“现今吾国民众,缺失血气之人甚多,因而常被洋人所欺辱。若善人兄这般血性之人能多些,洋人岂敢在吾家门口胡作非为!”
“康弟所言甚是!”
俞好说道,“为兄虽手无缚鸡之力,然路见不平岂能坐视?!如能有康弟之身手,自当痛下狠手,不遗余力。”
说完,自己先不好意思地笑了。
大家也跟着善意地笑起来。
在茶楼用了些点心,相互介绍了一番后,大家就簇拥着俞好回到医院。几个女学生争先恐后地给俞好端茶送水、清洗伤口、上药、包扎,好不热情!俞好怎消受过如此阵仗,一时汗如雨下,窘迫的要命。待他知道大家正在筹办医院的事后,颇为赞许。
“如此甚好!造福宁武府数万百姓之善举,官府必当竭力支持。”
俞好说道。
康凡起身感谢。
俞好还礼后说道:“今日洋人遭康弟一顿饱打,想必不会善罢甘休。然此一干洋人来历不明,恐生祸端。为兄这便回衙门吩咐,派兵丁前来护卫。”
康凡再次感谢。俞好便起身告辞离去。
其实在此之前,贺水长已经打点了县衙中人,要不康凡他们这个医院是不能这么轻易就能开成的。现在又能得到俞好的照顾,医院的建设工作就顺畅多了。
但由于梅香对医院的标准要求相当高,县城古老的生活保障设施根本达不到她的要求,必须独立建设现代化的供水供暖供电系统才行。因此就需要有水井、水塔、电站、锅炉房、排水沟渠等以及各类管道、阀门、电线、照明和电气设备等等的东西。
而要想在当代的中国建立和完善上述近代意义上的工作和生活设施,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花钱雇请英、美等工业强国的厂商和技术人员来帮助实现。这样,一个叫多诺万的美国传教士就很合时宜地派上了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