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的房间理所当然地极尽奢华,三个人哪怕想要在五分钟内打开所有的抽屉都有点人手紧张,奥斯卡的鼻尖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四分钟。
“没有。”
希弗士放下最后一个烛台,开始趴到地上去摸地毯。
三分钟。
奥斯卡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毫无章法地去掀每一幅挂在墙上的画。
两分钟。
德维特细长的手指划过床头的墙纸,指尖突然停了下来。
“都住手。”
公爵说。
趴在墙上的希弗士和踮脚去够壁画的奥斯卡同时向他看了过去。
“嘘。”
白兰公爵侧过脸,靠近墙壁。
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几个断断续续的、低缓的音节从墙的另一端传了过来。
睁开眼吧,我的美人
你看野花绽放,鸟儿歌唱
草尖的嫩芽,甜美芬芳
睁开眼吧,我的爱人
寒冬已去,万物复苏
我要用玫瑰装点你的裙裾
用香草编织你的软床
再用所有最美丽的花儿啊
做成你秀发上的花束
——《安眠曲》
“你的腿——”
德维特语带威胁地低声说。
“行行好,这个箱子就这么大,我们都不是什么娇小玲珑的人。”
奥斯卡在黑暗中艰辛地挪了一下。
“总有办法的。”
希弗士用息事宁人的口吻说,小心谨慎地伸手顶了顶箱盖。
“能不能把那玩意儿关掉?”
公爵有点恼火:“见鬼,它硌到我了。”
箱子一角似乎有一个八音盒,悦耳的音乐声充斥这个小小的密闭空间——也正是托了音乐声的福,他们才确定了密室入口的位置,在箱盖自动合上之前全部挤了进来。
“最好不要。”
奥斯卡说:“我认为它应该是这个搬运魔法的一部分。而且,这音乐还怪好听的。”
希弗士说:“搬运魔法……难道外面有什么东西正在搬动这个箱子?!”
虽然黑暗中谁也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语气说明了一切,骑士长觉得这件事情非常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