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老师,我的天!”
胡来抓了抓他凌乱的大胡子,望到街道尽头走过来的梅喜喜。
昨天刚要拍梅喜喜,这女主角就不见了。
胡来还在思索梅喜喜怎么回事,就看到她呜呜哭起来了。胡来惊愕,梅喜喜向来不会哭,更不会演哭戏,滴个眼药水都显得假惺惺。
梅喜喜哭得梨花带雨:
“人家都说了不让你拍,你还拍!”
“人家街道办干事提醒过你!”
“人家宠物医院的人也劝过你!”
“你屁也不信,还要我们拍戏!”
梅喜喜哭得好大声:“还好我花钱了呜呜呜,买了一包猫粮。”
胡来:“你到底去哪了?”
听到这个问题,梅喜喜哭泣的眼睛里透着一丝沧桑两丝惆怅三分震惊和四分疲惫,这种表情的层次感远远胜于她过去所有影视作品表现。
“我去百妖夜行了。”
胡来:“开什么玩笑,我们什么也没拍到!”
梅喜喜虚弱地说:“我可没少演。”
第24章
趴在大老虎的后背上。
钟意睡着了。
要么是因为最近太累,一到晚上就被迫起来,要么是因为压力太大,正常客户接见不了几个,动辄就是大妖怪。
总之,明明应该感到害怕、恐慌、不安,甚至下巴上被白泽爪子刮出的那道划痕,还在隐隐作痛。本来近半个月来担忧着自己要不要被吃,终于会有一个答案。
都在他趴在白泽的后背上,脸颊靠着纯白的羽翼时,忘的个一干二净。
他眼皮越来越沉,听着周围柔柔的风、感受着身下翅膀间扑扇着夜间微凉的空气,觉得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以至于他模模糊糊听见有人和白泽说话,都觉得是自己在做梦。
方相氏往东飞去的路上,正好遇见因为负重而飞稍减的白泽。
“老白,从来没见过你把小朋友往家带,百妖夜行都不管了,好着急。”
白泽:“说什么呢,我带他去审讯。”
方相氏凑到他旁边看看年轻人的睡颜,故作吃惊:“好可爱的,你要怎么审,你可真是禽|兽。”
白泽:“方太太不要乱说话。”
*
睡得太香,等钟意睁开眼,现自己歪倒在沙上,反而是白泽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慢条斯理地擦拭那根曾经炸掉烛龙山洞一排钟乳石的手杖。
一时间还不能从那种舒适的酣眠状态里恢复过来。
他把身上的被子掀开。
这是一间审讯室。
逼仄的房屋,灯泡忽闪忽闪,墙壁被刷成黑灰的颜色。白先生的视线从手杖上抬开,冰冷的眸子瞥起来,让钟意仿佛浸到了雪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