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谭幽轻扯唇角,又淡又讽。
谢音柔被她讥讽笑容刺激到了,拳头紧紧攥着,“好得很。”
“长姐当真让我刮目相看。”
“碧茶,碧绿,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本小姐将长姐扶起来好好收拾一番,毕竟下月就要成婚,还是如今这副病秧子的模样岂不是丢我相府脸面。”
碧茶碧绿对视一眼,上前就去扶起谢谭幽,说是扶不如说是连拖带拽,随后又紧紧抓着她,那样子分明是她们要干什么,谢谭幽都反抗不了分毫。
银杏见状,还想去护住谢谭幽,怎料,谢音柔比她快了一步,“大胆贱婢,如此不尊主子,打断双腿,割舌,再扔出府。”
“你敢!”
谢谭幽用力挣开两个丫鬟,一把将银杏护在身后。
“我有何不敢?”
谢音柔挑眉,说话间,若有若无看向谢靖,像是再说,你看,父亲会救你吗。
谢谭幽视线也落在谢靖身上。
谢靖脸色十分难看,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临走之前不忘叮嘱道:“注意分寸,不然七皇子那边不好交代。”
闻言,谢音柔和谢谭幽都是笑了。
一个嘲讽另一个也是。
谢谭幽自嘲的扯了扯唇角,眼下再看谢靖,只剩冷意,再无半分亲情。
只是回想起谢靖今日神情,他并未太多震惊或是意外,仿佛早就知道会有此一日般,就连秦氏也是如此。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而过,一个想法渐渐涌上脑海并放大,就在脑中挥之不去。
谢靖接她回府真正原因不是银杏说的那般关心她身体,恐怕是这纸婚约早就有了,只是时候未到。
要不然,对她不闻不问三年,怎会突然接她回府。
之前对谢靖还尚存亲情希望,所以她便一直那样认为的,可如今种种,不得不让她深想,越发觉得就是如此。
若是如此,便能解释得通秦氏两次害她,为什么都是要毁她清白。
原来如此。
竟然如此。
谢谭幽唇角嘲讽笑意更深,笑着笑着就哭了。
冷风横扫,风雪漫卷,整座京城又静谧下来。
唯有相府,惨叫连连,相府上空更是被浓重的血腥味包围。
谢谭幽被强制跪在雪中,长发狼狈散落,听着一旁悲惨痛呼声,强忍许久的泪水终是涌出,泪水一滴一滴砸进冰冷雪地里,如雪白衣衬得她本就苍白的面容更加娇弱。
裙摆处被鲜血染红,她身躯微微发颤,多了分凄惨可怜。
可她目光仍旧坚毅冷清:“放了银杏。”
“婢女不听话就要受到相对教训,长姐既是舍不得,妹妹就代劳了。”
谢音柔轻笑:“长姐要谢谢我才是啊。”
“你若恨我夺你所有,为什么不去问造成这一切的人,反倒是来为难我的婢女,甚至用她逼我威胁于我。”
谢谭幽嘲讽勾唇,“谢音柔,你就这么点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