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最开始想的便是酒楼,也是因为,酿酒这一门,是温栖亲手教她的,其他的,吃食又或是刺绣,她实在会的不多。
只不过是在愁地方和银子。
那院落确实是简陋偏僻一些,但她可以适当改一改。
人嘛,热闹看多了,总会喜欢平静的。
有时,也会想一个人单独的坐上一坐,发会呆,喝杯酒,敬自己。
虽说一月前,炊烟记不知想出什么法子,又让其名声躁了一番,但谢谭幽已然下定决心,如果最后不能往大了去,就往小地方生存,攒实力银两,等到实力够时,一举吞下对面本该是她与温栖的东西。
不知道身子何时又会变得虚弱,谢谭幽只能在身子好之时将所有事做好。
想着,如今相府只有她住,她想将除了她院落以外的地方都种满梅花,待明年冬日时,一眼望去,皆是红红艳艳一片,定当极美,也可靠梅花酿她喜爱的梅花酿。
只是来到后花园时,还是被眼前之景惊到了。
只见,原本百花齐放,绿茵清池的后花园不知什么时候空空如也,平地之上,土壤肥沃,只剩一棵又一棵的小枯树,枯树干净整洁又分外的纯粹,并不丑陋。
谢谭幽只一眼便认得那是什么,下意识蹲身触摸,难以想像眼前的一片枯树枝会在明年这个时候长成绿油大树,增出一支一支绝美花朵,令人赏观。
她缓缓站起身,看向黑云。
这几日她从未踏进后花园,也不知这是何时种下的,但她知,这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小树,是何人所种。
除了他,她再也想不到旁人。
果然,黑云也没有让她失望,察觉到她的视线,也不隐瞒:“主子所种。”
四字便说了所有。
“何时?”
“大小姐昏迷期间。”
谢谭幽眸色深了深,眼前的一切渐渐看不真切,似是被风迷了眼。
她不知,燕恒种满一院的梅花时心头在想什么。
也不知,他为什么要种。
更不知,燕恒为何会如此相护于她。
她已经想了不止十次,这样的相护真的只是他说的报恩那样简单?
她试问,从不信一人能将恩情记到如此。
可若不是恩情能是什么?
男女之情?
四个字才起,谢谭幽脑袋就像炸了般,睫毛颤颤,大脑当即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的神情,只知道好久之后,自己声音才响起。
说平淡又不平淡。
她道:“我想见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