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有那枚肋骨。
这些年离未也在思考,这枚肋骨究竟是何来历。
但看过杨随的元神后,他大致有了答案。
怕不是当时,阿随把元神分了一块给他。
弄得他现在施展法术,红光里会浮现阿随特有的白色光华。
到底是分不开了,也好。
离未稳住身形,在皇子赶回房间前,继续蹲坐在桌面,佯装守着桂花糕的乖巧模样。
而皇子也处理好手上的伤,特意将那只手藏在了袖子下。
“你怎么还不吃啊?”
皇子故作嗔怪。
“等你一起吃。”
离未用心念说。
皇子单手搂了他,自言自语道:“我怕是真魔怔了,竟然和你这小狐狸说上了话。”
是真能说上话啦,离未不好多解释,只“嗷”
了一声。
“不过,能说会儿话也好。”
皇子笑笑,不知想到了什么。
“我会陪着你啦。”
离未说,哪怕皇子不相信是他在说。
再怎么冷静淡然,也到底是个孩子,仔细揣测番,心思也不太难猜。
皇子抚了抚他脊背的皮毛,动作很轻,“我再想法子,给你弄些药来,怎么伤口一直养不好。”
唔。
你还说我呢,你也老是受伤啊。
晚上离未习惯性地睡皇子床头,皇子特意蜷缩了身子,给他让出一片宽敞的床铺。
但睡着睡着,离未就往他怀里钻,冬天倒是暖和,但夏天就恼人得很。
不过皇子也不嫌他,该搂则搂,该抱就抱。
这也是他们在这冷宫里生存,唯一能够安慰到彼此的事情了。
皇子不掺和夺嫡,只像还在罗浮山的时候,守着他的一亩三分地。
如果这也要夺去,那便太过残酷与无情了。
“小狐狸,你说我是不是个很没用的人?”
皇子搂着体温逐渐消散的娘亲,看着那梁上的白绫,微微地出神。
他问离未,但离未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我只知道你不是个没用的人,而我是只没用的狐狸。
皇子比离未想象中还要冷静,这片刻功夫,他便已经吩咐了侍女太监下去准备相关事宜。
待会儿若外边来了人,他还得分神去应对。
所以离未眼见着他将妇人安置在床铺上,便是跪倒在地叩拜了三下,起身收敛了眸中的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