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什么德行,娇艳动人,风骚至极。
各花入各眼,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花。
林方歧几口将吃不到肉的烧饼咬完,他拉开衣柜,找了一套衣服换上,原本还想着带着头戴式耳机,在电脑桌面上翻找许久,才在柜子深处现耳机的踪迹,看见白色机身,林方歧想起昨晚的窘迫,他把柜门重重甩上,拎起滑板袋挂在了肩上。
宋文彦定的晚餐,林方歧此刻出门只是因为不想在家里待着,他心烦意乱,还找不到烦心的源头。
走出房门时,路越凛正在客厅摆弄一个小工具箱,林方歧瞥了一眼打算直接离开,墩墩却跑到林方歧身侧蹭了蹭他的腿。
&1dquo;好狗不挡道。”林方歧盯着它。
狼犬绕着圈儿用鼻尖顶他,就是不让开。
路越凛注意到这方的动静,他转身看着林方歧,林方歧与他视线对上的一秒,不自然地别开眼,路越凛却像是毫无异状,他冲墩墩唤了两声,狼犬就奔着他过去了,前路没了阻碍,林方歧走得很快。
路越凛看着林方歧出门,直到下楼的脚步声也消失,这才松开墩墩。
墩墩去门口转了两圈,&1dquo;呜咽”一声趴在进门的地垫上。
&1dquo;做什么?”路越凛看着它萎靡的模样。
狼犬没有应声,闭上眼好像睡着了。
看它那耍无赖的架势,路越凛不再管它,只是当他再低头面对满当当的工具箱时,却不如之前那般镇静。
他停驻几秒,拿出锁扣和螺丝刀,正打算前往次卧安装,沙上放置的手机突然接到来电,路越凛退回两步拿起手机,来电备注是&1dquo;林叔”。
路越凛等待两秒,才接通电话。
他左手捏着锁扣,恭敬道:&1dquo;林叔。”
&1dquo;小路啊,你的伤养得怎么样?”林文博问。
&1dquo;没什么大碍。”路越凛说。
&1dquo;方歧那小子在你身边吗?”林文博问:&1dquo;他总是跑出去吧?”
&1dquo;没有,他不常出去。”路越凛将螺丝刀放回工具箱里。
林文博咳了两声,道:&1dquo;小路你别怪我啰嗦,小孩儿不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总是不放心。”
&1dquo;应该的。”路越凛道:&1dquo;林叔感冒了?”
&1dquo;了点烧,小事儿!”
路越凛说:&1dquo;还是要多多注意身体,平常不要太劳累。”
&1dquo;哈哈,还是你贴心窝子。”林文博笑道:&1dquo;行,我肯定注意好。”
林文博那边已是深夜,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不到三分钟的通话却扰乱了路越凛本就混乱的思绪。
不论是这通来电还是林方歧的反应,都在提醒着路越凛,他所做的一切太过界了。
将锁扣一并放回工具箱,路越凛阖上盖子。
王秀雅早间来消息,她央求表婶给路越凛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路越凛没有回复,王秀雅便再度了消息过来,让路越凛不要拒绝,毕竟是她求着撮合的,路越凛打打删删回了一句没空,王秀雅直接来了个夺命连环催,非说定好了饭店,必须走一趟。
路越凛回了个省略号,把手机丢进沙。
&1dquo;你说什么?”林方歧怀疑自己被太阳晒得太狠以至于出现了幻听。
电话那头周平瑞笑意满满,他重复道:&1dquo;我脱单了,没想到吧。”
林方歧眨眨眼,&1dquo;是没想到。”
&1dquo;桌球,玩不玩?”周平瑞道:&1dquo;我手痒了。”
林方歧被晒得头晕,地面翻涌起的热浪一阵一阵,他转脚进了便利店,在冰柜里挑水,边挑边道:&1dquo;刚谈上恋爱,不去约会?”
&1dquo;害呀,她没空,补习呢。”周平瑞道。
&1dquo;补习?”林方歧拿取饮料的手倏地顿住,&1dquo;高中生?”
&1dquo;放屁,不是她被补,是她补,”周平瑞道:&1dquo;不是放暑假吗?她兼职家教去了,白天她没时间跟我约会。”
&1dquo;什么时候认识的啊?这么迅。”林方歧拎着水去柜台结账,单手摸出钱包从里面拿了十元整币。
店员把补的钱拿给林方歧,单手不太便捷,林方歧将零钱和钱包一并揣进了兜里。
&1dquo;认识好久了,这几天刚聊上。”周平瑞洋洋得意,语气都很轻快,听得出心情甚好。
&1dquo;几天就确定了?”林方歧肩部耸起,侧着头夹住手机,他拧开水瓶喝了一口,又把盖子拧了回去。
&1dquo;你懂什么,喜欢的人会有心电感应的。”周平瑞说话奇奇怪怪,林方歧打了个颤,把他奇怪的用词归结于恋爱后遗症。
&1dquo;有什么心电感应?”攥着水,林方歧走出便利店,一出门,热浪就拍来,身后有人出来,林方歧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往太阳底下走。
&1dquo;你没有吗?你和你那个暗恋对象,总有一瞬间让你很心动吧。”周平瑞大概这辈子也没说过什么矫情话,他被自己膈应了一会儿,道:&1dquo;桌球玩不玩?玩我就往那儿过去了。”
&1dquo;玩,你个定位。”林方歧背着滑板,哪儿也不想去,找个空调房待一天倒也可以。
&1dquo;就我们上次去的那个地方,你还记得吧?”周平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