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上还有几分憔悴,说话语气也徒留温柔,再无自信。“我能见一见威兰德吗?”
“嗯。”
塞蒙见状,先行退回一楼。他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他的任务或者说贡献便是让其余人无需为日常生活烦心。安慰人可不是他的长项。而爱丽丝则面露踌躇,不知自己该看还是不该看。
泽莱斯见状便道,“一起吧。你的生活经验对我们很重要。”
经过安都的事以及弗里德的事,泽莱斯意识到凡赛尔之夜存在着的巨大缺陷。整个咖啡厅只有弗里德一位擅长人情世故的普通人。他虽然没有力量,却能为其余人指明道路。而一旦弗里德陷入困境,其余人便容易对现状一筹莫展、无从下手。
换而言之,他与萨绮是温室里的花朵,塞蒙是惯于服从的仆人,凯因斯则是事不关己的强者。
一个家里有两个孩子、一个保姆以及一匹狼。这个家是不完整的,而且很脆弱。
因此,泽莱斯不得不求教于爱丽丝。尽管他们之间并不熟稔,可泽莱斯选择相信她。
威兰德被安置在仅剩的空房里。萨绮的房间让给了海柔尔。所以前一晚,她与塞蒙以及爱丽丝都是在山上的别墅里休息的。
威兰德还好好地躺在床上。海柔尔小跑过去,抓住他的手。“威兰德。太好了。”
她的眼睛将威兰德从上到下检查一遍,确保他没有受伤后,海柔尔才真正有心情跟萨绮聊起来。她见泽莱斯与爱丽丝都站在门口,也捡起自己学过的礼仪,“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到楼下吧。”
下楼时刚好遇见单手端餐盘的塞蒙。海柔尔显露出一瞬间的惊讶,可她很快又收敛回去,向塞蒙点头以示问候。
这是为弗里德准备的食物。
萨绮又不免跟着看去,海柔尔问道,“弗里德先生是遇到了什么事吗?难道是因为寻找威兰德才……”
萨绮微微摇头,“我们也不清楚。”
他们的猜测是与威兰德无关,可得到实际确认前,谁也无法断定。
于是海柔尔更为愧疚,她低声道歉,“对不起。”
萨绮最开始遇到海柔尔时,她是一个温柔自信的女性。可现在,她的棱角快被生活磨平了。若说愧疚,萨绮心里也是有的。毕竟她也算是揭露1as1y的帮手之一。
但她又不后悔。只要回想起1as1y地下室的场景,萨绮就认为自己没有做错。
海柔尔……作为海廉的女儿,她知道1as1y地下室的一切吗?她又知道自己父亲在做什么交易吗?
送入嘴中的鱼片也因多出来的五味而不再鲜美。
“介绍一下吧。”
泽莱斯充当缓和剂问道。
海柔尔也现咖啡厅里多了新面孔,“我是海柔尔,海廉的女儿。原本福特街的宠物店以及码头的部分船运便是我家的资产。但是现在……”
因裁决海廉入狱,宠物店也必须关停。若是如此,海柔尔倒也不会如此狼狈。可失去父亲与名誉,她一个人无法护住码头的生意。没有谁会愿意与一个有黑点的家族做生意。
“父亲手下的员工们背叛了。他们分走了船契与许可书。我就干脆带走所有能带走的财产,自己开了一家小花店。”
“花店?”
“嗯。”
海柔尔解释着。“大规模的店短时间是开不出来,我也要不到许可书。就非常小的一家、可能还没有凡赛尔之夜地方大。但好在比较清闲,我可以有很多时间照顾威兰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