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璟年回到三皇子的那一间雅室。
“打发了那个丫头了?”
庾邵渊问道。
庾璟年点了点头,把沈沅钰求她帮忙寻找嫡妹和小叔叔的事情说了一遍。这件事庾邵渊早就知道了,他皱眉想了想道:“这两个人又不是傻子,就算因为刺客出现一时慌乱,躲了起来也应该很快就被找出来才对!又怎么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呢?”
庾璟年道:“你可知道这大相国寺附近,生意最火爆的一宗买卖是什么?”
庾邵渊道:“你就别卖关子了,说吧,到底是什么?”
“就是人牙子贩卖人口!”
“你是说,沈家的公子和小姐被人牙子给拐走了?”
庾邵渊道,“这不可能吧!那些人牙子在道上摸爬滚打多年,别的没有,眼力最是精明,懂得什么叫先敬衣裳再敬人。只看那两人的穿戴,他们也不敢动手,捉了兰陵沈氏的嫡枝的公子和小姐,不要说他们,就连他们背后的组织也吃不了兜着走!”
庾璟年道:“你不觉得这件事处处透着蹊跷吗?”
“不错,你这么一说,的确是有点儿。难道这事涉及到沈氏小两房之争?”
说着他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起来:“我听说,沈弘那老东西对这个幼子十分疼爱,你说要是沈家三小姐把他给弄丢了,那老东西岂不是连带着把小大房也一并恨上了!”
庾璟年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凉凉笑意:“沈弘那老狐狸能做到兰陵沈氏一族的族长,皇伯父对他又是百般忌惮,必然聪明绝顶,想要骗过他,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顿了一顿,又道:“不说这个了,这次的刺杀折损了不少士族子弟。那裴家一心想要投靠你,这次的刺杀却折损了他们家钟爱的十四儿子,你要怎样安抚裴家呢?”
庾邵渊叹了一口气:“我本以为裴家这两个儿子名声在外,总有些能力帮我办几件事,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些空谈误国的没用东西,裴十四死了就死了吧,我会派人多送些重礼到裴家,顺便答应他们的请求,把裴家的庶女接进门去,给她一个侧妃的位子。太子和琅琊王氏有些龃龉,顺带着不喜裴家,裴家在军队中又没有势力,和大皇子也说不上话,除了投靠我,谁还能接纳他们!”
庾璟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戏谑地道:“你真的打算娶裴染?此人在建康风评甚差,她的生母出身秦淮河,昔年曾是秦淮河上的头牌名妓。你就不怕将来这个女人给你脑袋上戴上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庾邵渊想起裴染在醉仙居的表现也有一丝郁闷:“若不是我不想放弃裴家这股助力,若是裴家还有适龄的女孩,我又怎会迎娶这样一个不知羞耻检点的女人?罢了,总算那裴染有几分姿色,等她进了我的王府,搓扁揉圆还不是由着我,她一个女子还能翻了天不成?”
庾璟年听到这句话,不由想起了沈沅钰改革税制的那个法子,苦笑道:“谁说女人翻不了天?”
一旦这个主意抛出来,恐怕所有的士族,整个朝廷,真的都要翻了天了。
庾邵渊莫名其妙:“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