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渡岳并不买账,只回了一个字:“滚。”
他不想提起十一年前的那件事。
即使那段记忆已经模糊不清甚至有所缺失,但当时的熊熊烈火,滚烫的地板和昏迷前绝望的窒息感,是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唐文熙不再说多余的话,只是把药都捡了起来,放到厨房的流理台上。
他本想亲自带江渡岳去医院复查,重新开一些药,可现在江渡岳正处于焦躁的情绪之中,如果来硬的只会让情况恶化,所以他要想个别的办法把江渡岳带走。
正想着,他却瞥见了一本摊开的笔记本。
好奇心驱使下,他张了一眼。
那字迹工整秀气,不像是出自江渡岳之手。
再看看周围,偌大的房间内,只有这开放式的厨房没有遭殃,杯子盘子都摆放整齐,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江先生最近找到新的爱好了吗?”
唐文熙问道。
江渡岳置若罔闻,没有回话。
唐文熙又说:“学英语挺好的,我最近也很想重新拾起来呢。”
“哐当!”
黑暗中飞来一个啤酒罐,精准地砸中了唐文熙刚刚摆好的药罐。
“别动那本破笔记。”
他从阴影中走出来,生硬地警告道。
唐文熙举起双手,笑眯眯地说道:“我没动哦。”
“你到底想干嘛?”
江渡岳问道。
唐文熙道:“就想简单和你聊聊,什么都可以,比如学习英语。”
“我不想聊。”
江渡岳脸色似乎比刚才更难看了,可是语气却不似前面那样生冷。
唐文熙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立刻说:“不聊也没事,那陪我走走可以吗?我们认识十一年了,也算得上是朋友吧?”
江渡岳微不可查地颤了一下,最初他也想和沈匀霁当“朋友”
。
他忽然没头没尾地自嘲了一句:“呵……朋友……这算哪门子的朋友?”
现在的他连当凯子的资格都没有了吧。
可这算什么事儿?他又为什么要因为她失魂落魄?
他不懂,只觉得头疼得快炸了。
唐文熙见他又要陷入某种情绪,立刻出言打断:“江先生,不是所有事情都要自己想通的,人之所以长了嘴是为了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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