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一吻,掀起的是近乎窒息般的惊涛骇浪。濒死般的体验令人头皮麻,但心意相通的两人,谁也不愿意先停止。
殷越虔诚地吻着他,像是守护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谢却在被动的承受中逐渐动了情,双手环上他的脊背。源自于灵魂深处的快感一点点攀升,在摩擦出闪耀火光的边缘徘徊。
仿佛直到地老天荒后,谢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殷越抵着他的额头,哑声笑道:
“所以我也爱你。”
……
都说小别胜婚,更何况他们是长久未见。
虽然碍于谢却还未痊愈的份上,双方有心也没动真格,但光是殷越的腻和劲儿就够难应付了,像是只大狗一样无时无刻吊在谢却身上,抱住不撒手,甩也甩不脱。
直到别苑来了客人,方才消停下来。
谢却如蒙大赦,麻溜地把人请了进来。
但在见到来人的第一眼就后悔了。
空闻穿着一身浆洗白的僧袍,光头仿佛反射着盈盈仙气,一副两袖清风世外高人的模样。
【这秃驴可真道貌岸然——不对,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无常做惯了亏心事,陡然一惊,【莫非我后院起火了?】
玉蝉其实还挺想看无常翻车的,但想想也不太可能实现。
倒是殷越的反应要自然很多。
他把僧人引进来,介绍道:“这是空闻大师,豫国的国师。我此番大破商国守军,有他在一旁出谋划策的功劳。你昏迷不醒的几天里,也是他在为你手抄佛经祈福。”
谢却装作不认识对方,彬彬有礼道:“多谢大师。”
空闻颔了颔。
殷越插进两人当中,把头一歪,霸占住谢却的视线:“不问问我做了什么?”
谢却习惯性地想在他头顶揉一把,但忍住了:“嗯?”
“我把殷修明下了狱,秋后问斩,中间怎么处置都由你决定;在平定内忧的同时,兵攻打豫国。”
无常心想,嚯,这可真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他露出犹豫的神情:“能顾及得过来吗?”
“朝中江山不过是让王叔暂管了一会儿。我此次回朝,只是拿回本就属于我的东西,没人敢有异议。”
殷越徐徐道,“豫王暴虐无道,沉湎酒色,即便骁勇善战,却不得人心。豫国大厦将倾,天下间有目共睹,不过是或早或晚而已。而我喜欢兵贵神,既然不畏惧,就没必要拖延。”
举手投足间,王者之风已初现端倪。
谢却望向空闻:“可国师他……?”
“阿弥陀佛。”
空闻道,“豫国兼并南诏后,于茶马古道连年征收苛捐杂税,致使民不聊生、苦不堪言。太子殿下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人心所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