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打落,巨型灯盏摇摇欲坠,宾客四散而逃。
即便联邦一级通缉犯、皇室的太子傅珉近在咫尺,也没有人关心他是不是前来抢亲。
而且以傅珉现在的处境,这更像是场复仇闹剧。
谢岑撑起结界,将宣誓台与众人分隔开来。
即便场内的危机暂时缓解,但联邦的直播前,仍有无数的民众从翘以待、到惊慌失措,现在捏着一把汗,对事态的走向惊疑不定。
人类为什么能变成虫族?还是虫族幻化成了人类,蛰伏在民众的日常生活之中?
这么重大的危机,为什么此前政。府没有透漏出一点消息?
为的入侵者喊沈眠笙“女王”
,他究竟是什么身份?沈眠笙呢?
傅珉被禁锢在刑架之上,难道他的罪状,也是虫族压迫下的莫须有?
还有夜莺击退虫族的功勋,难道也是场欺骗大众的自导自演?
面对可怖的外敌,人类总是同仇敌忾。
虫族的冠冕一旦坐实,便是千刀万剐的原罪,身处与人族对立的阵营,永远洗刷不脱。
“你搞这么一出逼宫,既是把我架在了风口浪尖上,又会让人们因为安全问题而恐慌,而对当权者产生质疑。”
沈眠笙慢条斯理道,“蓝关,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有心机了?”
蓝关咧开了嘴。
除了背后的骨翼,他没有变成虫族的姿态,但兽性依旧暴露无遗。
蓝关朝沈眠笙伸出了手:“所以女王殿下,您现在没有选择。”
谢岑拦在沈眠笙身前。
沈眠笙注视着蓝关,情绪没有丝毫波澜:“我还可以杀了你。”
蓝关志得意满,甚至小幅度地勾起了唇:“您难道不知道,虫类的女王担任的是生育的职责,需要工兵的守护。您拥有着宇宙间最强大的精神力,可光论武力,远不及我们。”
“如果您能变回本体,那或许可以与我一战——可您也不知道该怎么切换,不是么?”
沈眠笙感到可笑:“那你怎么证明,我不是人,而是虫族呢?”
蓝关:“不需要证明,因为虫族最高等智慧的形态,就是返祖。”
他舔了舔嘴唇,一字一句道:“或者,您也可以等到怀上我的虫卵……”
沈眠笙和蓝关对峙着。
谢岑和傅珉无声较量着。
听到蓝关的话,谢岑脸色一变,精神力将空气中涌动的时间凝成实质,化作一柄风刃,从蓝关的瞳孔开始,割出一道横亘他半张脸的血痕。
蓝关抹着嘴角的鲜血,咬牙切齿。
傅珉看着二人的争斗,低低地笑了起来。
不知何时,那些深可见骨,几乎让他五脏六腑都兜不住的疮口,已经悄然愈合。他的伤疤不再流血,连沁出的血迹也被皮肉吸收,一身白衣干干净净。
他胸口佩着一朵白玫瑰,呼应着谢岑身为郎所戴的红玫瑰,像极了两人迥然不同的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