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那交给姐姐吧。”
宝钏说着叫过来一个小丫鬟,将托盘递给了茜草,道:“这份是给二小姐的,是书院现在正念的书,姑太太刚着人送来的。姑太太嘱咐说,小姐们去书院上课时最好穿些素净的衣服,簪环也要少戴,切记不要打扮得太过艳丽。文房四宝书院都有预备,不过针线还是可以适当的从家里多带些顺手的,书院的粗糙,怕小姐们用得不习惯。还有从前做的帕子或者荷包捡那好的带些过去,女红考试可能会用到。这是表小姐特意交代的。功课有的礼仪、琴艺、书法、数艺、女红、乐舞、御马、射箭和武术九门课程,其中前五门必学,后四门的乐舞、御马、射箭和武术,小姐们可以任选一门来修习,老太太吩咐说让小姐们自己挑选,明日再报给老太太得知即可。所有这些话还烦请茜草姐姐原原本本的代为转告给二小姐才是。”
茜草忙道:“这是大事,我可不敢马虎。姐姐放心,这些话我一定会一字不落的告诉我家小姐。”
宝钏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她身后半开的轩窗,有人影一晃而过,笑道:“有劳了。”
然后转身朝明珠屋里去了。
明珠听完了宝钏的话,想都不想就选择了乐舞。原因很简单,她对御马、射箭和武术全无兴趣,再说在内宅生活也都用不到,顶多学点跳舞,不过是为了行动更灵敏些,反应更快些,这是她在长久的内宅生活中学到的经验,总归是有好处的。
次日晨起想老太太请安时,老太太问起此事,还未等大小姐明秀开始回答,明霜便抢着道:“这次为了能让孙女们去书院读书,不落于京城闺秀们之后,祖母可谓煞费了苦心。孙女想着,既然决定了去书院读书,总不能浪费了这个难得的机会。既然如此,还不如四样俱选,一来可以多长长见识,不枉费去书院一遭。二来祖母经常教导我们要博学广闻,孙女每日就算早些归家也是无事,不如多学一些,没准今后就能用得上。”
高太君大笑道:“好,好,真不愧是我高家好孙女,有志气。”
高家剩下的小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头都禁不住升起了些许恼意。
这还让她们怎么选?若是只选一样,岂不是说她们懒惰?就算是四样都选了也讨不得一个“好”
字,而且最后苦的还是自己。
“珠儿是怎么选的?”
高太君忽然问道。
明珠笑盈盈的上前一步,道:“二姐姐说也是孙女们所想。只不过大姐姐素来身体柔弱,四妹妹、五妹妹年岁又小,怕是经不得这些折腾,须得量力而为才是。孙女不才,虽愿意陪二姐姐一道选择四门功课,只是御马、射箭和武术这三门功课本不是女子所长,若是全选,怕是身体难以负荷。御马和武术都是有些危险的,无论是多么训练有素的马都有可能发狂——毕竟只是畜生,万一从马身上跌落或者在练武时磕着碰着了,在身上留下了疤痕甚至破了相……孙女实在不敢想象。”
高太君寻思了一会,道:“确实如此,珠儿所虑极是。”
几位小姐闻言,都悄悄松了口气,就连明佳看向明珠的目光都和缓了许多。
“那就这样吧,只选乐舞和射箭两项。”
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下了。
到了二月十五这一日,高府的小姐们一早起来,梳妆打扮过后,来到在高太君处请了安,用了早饭,各带了一个贴身丫鬟背着书本,坐上了马车,一路向和雅书院驶去。
90对头
马车在和雅书院的门口停下了。
明珠下了马车,青雪上前帮她理了理衣襟,主仆二人率先向里面走去。明珠今日穿一件雪青色的小袄,下配素色绣玉兰花长裙,长发挽了个简单的侧髻,只用一支别致的铃兰花簪固定住,白银做的花瓣,玉珠做蕊,柔柔的垂下一串小小的玉珠子,直落到耳际,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动,倒是平添了一丝娇柔之态。莹白的耳珠上坠着一对小小的茉莉花耳珰,纤细的腕上只带了一个翡翠镯子,碧汪汪似一滩水,是老太太去年赏的。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小姐怎样打扮都好看,只是太素净些。”
青雪下意识的扫了一眼身后跟来的其他几位小姐。
明秀一件水蓝绣花小袄,也是素色裙子,胸前戴玉观音坠子,头戴一对镂空雕花水晶钗;明欣一身青色衣裙,只在袖口裙角处处绣了几点花纹,和平常并无不同。头戴金镶玉蜻蜓簪,颈上佩玉项圈,看着水头十足;明霜和明佳一着鹅黄,一着嫩绿,倒也并无太多装饰,却都是娇俏无比,一见便知是精心装扮过的。
明霜头戴金累丝嵌红宝石赤金簪子,耳上一对红宝石耳珰,衬得她朱唇娇艳;明佳头戴蝶恋花银簪,红玉做成蔷薇花形,颈上金镶玉的项圈,下坠一块雀卵大小的红玉,一见便知此物矜贵。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服气。
“黄金有价玉无价,二姐姐这些金呀,宝呀的还是少戴些好,没得流俗了。”
明佳瞥了她一眼头上的宝石簪,讥讽的话便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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