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续昼有了意识后,她发现自己正在切着桌子上的菜,距离她不远处有一张用来吃饭的小桌子,那里坐着三个人。
那个男人,是她的父亲,他杀了自己的妻子后,用妻子的尸首,讹了一笔钱,然后用那笔钱,再娶了一个妻子,就是坐在男人对面的,那个满脸横肉,把自己吃的肥肥胖胖的女人。
坐在那个女人边上的,是一个小女孩,扎着两个小辫子,是女人带过来的孩子。
那个小女孩年纪看着很小,两只眼睛还带着纯真,见她看向自己,立刻回应了一个羞涩的笑容,然后趴在桌子上,把脸埋了下去。
男人骂骂咧咧道:“都这么长时间了,饭还没做好,你的手是断了吗?”
听到男人这么问,这具身体下意识的加快了做饭的速度,生怕男人一个不高兴,就要忍受皮肉之苦。
秦续昼眨了眨眼睛,心里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手,断了?
她舒展了下自己的手,两只手完好无损。
但是她总是觉得,自己应该有一只手不是这么健康的。仔细想着,什么也想不出来,便放弃了思考。
她不知道,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见自己被呼来唤去的样子,暗中的人满意的勾起了嘴角,心道还好把她的记忆封存了,时间也推移到了几年后,这下子,她能够完完全全的体会到自己所受的苦了。
在这种环境下,她会不会也变得和自己一样疯呢。暗中之
人掐着下巴,静待秦续昼后续的表现。
秦续昼揉着脑袋,今天她又被那个喜怒无常的人揍了,因为菜里多放了盐,让那男人觉得她过度奢侈。
秦续昼握住了拳头,心里觉得十分气愤。以她的性格,别人这样对待自己,她是忍不了的,别人敬她一尺,她回敬一丈,这个道理她是十分清楚的。
但是每当她想要对那个男人动手的时候,就会头痛欲裂,冥冥之中,有什么力量在保护着那个男人。
这并不足以使秦续昼放弃,她可以不直接对那个男人动手,为此她想了一些折中的办法。
她曾经偷偷的在那个男人碗里下了耗子药,那天的饭被男人嫌弃说太难吃了,但是吃了一大碗饭的男人什么事也没有。
他曾经在那男人的被子下放了一大簇密集的针,每一根都藏得很好,但是当那个男人躺下去的时候,针神秘的消失了。
在她把那个男人领到她挖好的陷阱前时,天上突然下起了暴雨,陷阱一览无余,男人揍了她一顿。
这样的事还有很多,这叫秦续昼意识到,这个男人,她是真的杀不掉的。
她不相信上天会偏心至此,一个杀妻虐子混账残暴的人,凭什么要受如此庇护。
那个女人带来的小女孩,倒是对她亲近的很,或许是她的母亲太过严厉,继父又是那样的无用,小女孩总是跑到她这里来,巴巴的看着她干活。
一天,小女孩十分开心的告诉
她,她的母亲把给她准备了好吃的,让她去拿。
秦续昼当然不会觉得那个见到她后脸上的眉毛能夹死苍蝇的继母会良心发现对她很好,她单纯的不想去。
她的身体又开始自己动作了,她有时候觉得她自己就是寄居在这个身体的一抹意识,这个身体有她自己的命运,而她这抹孤魂野鬼,实在是身不由己。
这具身体里的情绪感染着她,兴冲冲的去找自己的继母,期待着她会准备什么好吃的给自己。
没想到等来的,是继母一把掳过她,把她装在了一个麻袋里。
窒息的感觉逐渐浮上她的大脑,她能感觉到,有那么一只手上,长满了尖锐的指甲,而那只手,正掐在自己的脖子上,指甲透过薄薄的一层麻袋,陷进了自己的皮肤里。
秦续昼感觉自己彻底脱离了那具身体的束缚,她停在上方,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她看着那个女人把自己的尸体就这么扔在墙边,然后告诉她那个天真的女儿,麻袋里装的是一只发育不良的猪仔,让她的小女儿把猪仔上的毛发刮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