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拜见父皇,母后。”
“起来吧!”
太子刘据起身后,卫子夫便向其走了过来,一把拉住他手臂,关怀道。
“吾儿近来消瘦许多,桌上有新制的糕点,赶快尝尝。”
“劳母后伤神挂念,儿臣惶恐。”
原来汉武帝看自家太子,这副宽厚仁德的姿态,总觉得太过于软弱,十分不喜。
自有了长安惊变后,其如今再看,却又有了一番别样滋味。
此时汉武帝心中,谈不上欣喜,但也不讨厌,宛若穿一件着之不愿,弃之可惜的衣物照镜子。
“吃你母后做得糕点,也不妨碍听听边塞军报,身为一国储君,总不能不通军务……”
汉武帝说到此处,戛然而止,手上的糕点,也扔回了盘中,在场几人见此,知其是又想到了被兵围甘泉宫一事,一时间都不敢多加言语了。
“愣着干什么?朕的旨意,不作数了?”
“臣有罪!”
汉武帝此言一出,光禄大夫金日磾,太子刘据,皇后卫子夫,尽皆拜倒。
“念!”
汉武帝口谕再下,金日磾不敢耽搁。
“本月有匈奴右贤王之子巴图,率三千精骑,袭扰沃野县城,被朔方郡守张义联合西部都尉董进大败之,斩千余,俘虏千余,右贤王之子巴图被擒,现押至在三封郡城,以待陛下定夺。”
“朕加一句,彪猛校尉任平,驻守沃野,不见战绩,未受伤势。
匈奴打沃野,驻守沃野的将军,却没有战绩,反倒是相距几百里的三封,临戎两地郡守,都尉立了功,尔等觉得如何?
尔等是不是都觉得朕老了,糊涂了?”
汉武帝越说越激动,其面前跪倒的三人,此时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殿内沉寂了好半天,便是天色转暗,有宦官进来点烛火,亦不敢出声响。
跪得久了,金日磾和太子刘据,年轻力壮,倒是没什么,皇后卫子夫,和汉武帝差不多年岁,哪里受得了这个?
其在宫中烛光亮起不久后,便突然晕倒了。
“母后,母后!来人!传御医……”
皇后卫子夫突然晕倒,金日磾和太子刘据都慌了,尤其是太子,其抱着自家母后,连连呼喊。
汉武帝见此,神色也有了变化,他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终究是没说出口。
太医赶到前,宫女已然将卫子夫,抬到了床榻上。
“回禀陛下,皇后身子虚弱,一时劳累过度,并无大碍,臣开几副汤药,稍加调理即可。”
“父皇,母后身子不济,儿臣惶恐,想守在母后身边照料,已近为人子的本分。”
“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