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元車內是五桃作陪,她覺不對,掀簾一看,這一行卻是往了小道去!
五桃正要怒斥,前方那車夫轉來,竟換了一人,那人將懷中長刀一露,威脅道:「老實點,王爺發令,哪能死得如此輕鬆。」
賀元看五桃渾身發抖,才往外看去,驚得不行,軟在車內。她惶恐道:「怎麼,怎麼。」
五桃忙制住心中恐懼,連聲安慰賀元:「郡主,咱們帶的人不少,您放心,定會跟來!」
身後追馬聲傳來,一聲驚啼,馬車剎那止了。
車廂亂坐一團,縱然五桃護著賀元,賀元也一頭碰著車壁,眼淚珠剎那滾出。
賀元捂著額,五桃哭得不行,「郡主,快讓奴婢看看。」
賀元一鬆手,起了紅腫,沒碰著皮。
外面兵刃相交,聲響愈來愈烈。
五桃那手絹捂著賀元的額,忍著哭腔:「郡主定會吉人天相!」
外卻有人急吼:「拿了這賤婦性命,回去自有解釋。」
刀劍直捅了車壁,五桃連忙撲向賀元,也幸得只擦破衣裳。兩人面色愈發難看,直往了車廂里躲去。
賀元哭了出聲,她怪起那早死的阮兆,怪起禍樂安,更怪起阮七。
兵刃聲越發大了,車廂晃動不停,刺進肉里的聲響更令兩人愈發慘白。
鞭聲一響,又是幾聲驚啼。
馬車急急往山下駛去,主僕二人牢牢抓著車壁,才沒得被摔落出去。
「郡主,您放心,必不會有事。」
外頭一聲道來,卻是自己人。
賀元這才稍緩了心緒,誰想車窗一掀,後面追馬數匹,五桃趕緊鎖緊車窗。
馬車怎能比得過單馬追逐,也不消片刻,又追上來。
而外,正是山道滑坡,絕境就在眼前。
賀元顫著唇,眼裡含淚,她看眼五桃,「咱們怕是得死一塊兒了。」
五桃連聲泣道:「奴婢願的。」
然而外頭那人卻道:「救兵來了。」
車門早就破損,賀元看得清晰,是,宮裡的侍衛。
沒得半晌,那幫賊人自得被齊齊拿下,唯一活著得一二,紛紛咬舌自盡。
侍衛齊齊跪在外,告罪驚擾賀元。
又翻出令牌,說是淮安王府。
這般心知肚明的答案,賀元早早曉得,不覺驚奇。
見大難已脫,五桃小心翼翼道:「奴婢們自個兒做主,出行時,稟了聖上身邊人。」
賀元面色難看,她看著五桃,「可是劉安。」
五桃一點頭,賀元神色恍惚起。
劉安,不想她活!
若是宮中侍衛一直跟隨,豈會到此狼狽絕境才會突至援手!
可惜,他膽子不大,饒了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