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我们是江想的同学。”
袁创紧张的说道。
“他在屋里呢,你们来的正好。快劝劝他。”
男人是江想爷爷的亲侄子,江想的堂叔。他带着他们进了屋子。
屋内点着香烛,一进去就闻到了香烛的味道。
条案上摆着江爷爷的遗像。江想跪在地上,背脊透着浓浓的悲凉感,像被抛弃的小狗。
“江想,你同学来了。”
堂叔上前,要扶着他。
江想回头,动作缓慢。再看到岁晚时,眼睛动了动。
岁晚哑然,他瘦了一圈,整个人都恹恹的,嘴角干裂的起了一层皮。“江想——”
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江想动了动嘴角,却什么也没有说。
江欣也进来了,看到岁晚,她皱了下眉。这两天,她已经弄清楚事情缘由。她掐着手,用疼痛来麻痹自己。“晚晚来了啊,江想,你先起来。”
她不忍看着江想再这么下去。
江想却一动不动,依旧跪在那里。
不舍,抑或者在赎罪。
江欣劝不了他,只好歉意地对着岁晚和袁创说道,“他太难过了。出去坐一会儿吧。”
江欣给他们各倒了一杯温水。
岁晚接过水杯,双手握着,暖意从指尖慢慢传递着。“他这样多久了?”
“从医院回来就这样,不吃不喝不说话。”
江欣叹了一口气。
岁晚低下头,望着面前的水杯。“我能为他做什么?”
她的眸子满是悲伤。
江欣怔住。
“人总要面对生死,只是这天来的太突然。”
江欣嘴里一片苦涩,她喝了一口水,还是没有带走那片苦涩,却带走了她刚刚想说的话。
算了。
都那么苦了,为什么让孩子承担呢。
现在想想,这两人要是没遇见就好了。
“过些日子就好。”
她顿了顿,“你奶奶去世时,你爸爸也是这样。”
岁晚抠着指尖。她知道,江欣陪着爸爸去老家处理奶奶的丧事,妈妈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岁晚,真希望你们快点长大。”
江欣弯了弯嘴角,这几天里,她精神高度紧张,这一刻,她突然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