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接触地面的声音一直萦绕在他耳边,越来越清晰,冷汗浸湿了他的暗色浴袍,晕染出深色的汗渍,他声音颤抖,狂按着电梯的手指像是犯了癫痫似的,“是我……是我对不起你,我求求……求求你了,别……别来找我了,我真的知道……知道,错了!!!”
最后两个字男子陡然拔高了声音,他眼角余光看到了一道影子逼近自己,手中还握着一把刀。他慌忙地放弃电梯,连滚带爬往楼梯通道跑去,“啊——”
极大的恐惧让他成了软脚虾,刚踏下一阶台阶,整个人就不受控地往前扑去,直接滚到楼梯底,头破血流,两只手都扭成了不自然的角度,眼睛向上翻着,嘴角吐出微微的白沫,令人作呕。
明澜江的江郊别墅里,电脑屏幕散发着幽暗的光芒,坐在沙发上的人,通过屏幕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唇瓣靠近杯口,将杯中的暗红色液体尽数倒入口中,低低笑出来了声,在夜晚没开灯的客厅里,显得十分诡异。
………………
a国。
林羽挂了电话,看向窗外。
他们所在的房间是酒店的最高层,落地窗外绚丽的夜景一览无余,但炫丽高雅的包装壳包裹着的东西有时候才更噎人。林羽的工作让他见识了太多华丽却腐臭肮脏的东西。
远处的大屏一闪一闪,上面播放的内容看不清,盯得久了,林羽感觉有点眩晕,屏幕上不知放着什么,突然满屏刺目的红色,林羽大脑一片刺痛,四肢有点无力,他伸手撑住了窗台,这时,一双结实有力的手圈住了他的腰身,肩膀一重,温热的吐息在耳边出现,林羽敏感的耳朵瞬间染上一抹薄红,身后人刚洗完澡,身上散发的热气通过拥抱传给了林羽,使得林羽有点发凉的四肢渐渐温暖起来,那阵刺痛过后,大脑也恢复了正常,他思想不自觉歪了一下,这家伙洗的热水温度是有多高啊。
“毛毛,陈老头的电话?”
央斓手指把玩着林羽的睡袍腰带,刚洗完澡,眼睛半阖,语调慵懒,听声音像只刚睡醒的大猫。
“嗯。他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林羽轻拍了下他作乱的手,到底没推开。
“我发现几年未见,你越发黏人了。”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央斓类似亲密的举动不少,他习惯了,甚至有时候很喜欢这种接触,能让他在发病的时候感到温暖放松。就是这次的久别重逢,央斓几乎每天都要对他搂搂抱抱的,越发黏糊,就算央斓想跟他通过这些动作拉近这五年的距离感,也不用这么,e,用他当初无意中在网上看到的用语,就是gay里gay气的。
少年的央斓在机场极其不愿地放开了他牵了多年的手,跟着福基教授飞往a国进修心理学,这一走就是五年。
“那老头怎么还是那么啰嗦。”
央斓翻了个白眼,嘟嘟囔囔地。
“好了,快睡吧,明天一早还要赶飞机呢。”
林羽摇头轻笑,对他孩子气的一面早已见怪不怪,他比央斓大三岁。除了……除了他状态不好的那一年,其他时候他一直习惯以哥哥的身份宠着央斓。
“今晚……”
一边说着,央斓收紧了自己抱着林羽的手臂。
“知道了,一起睡一起睡。”
林羽拿他没办法,躺在床上时又忍不住小声嘀咕:“拒绝又没用。”
高中那会,为了这件事,两人没少斗智斗勇,结局就是自己每天都在对方捆人似的怀里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