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行云一定咽不下这口气而有所举动,那么邢太太被劫一事,会不会和邢紫珊怀孕有着脱不开的联系,现在应该做点什么呢,才能对得起邢紫珊托付的终身呢?
一连几天,风羽亭一直在深思熟虑,无论是作为一个爱人,还是父亲,他都急切地想见到邢紫珊,给予她应有的安慰,母亲不在身边,她现在是一个没有主心骨的小女人。
然而每当他在浣花楼上紧盯着院墙高大的沙家大院时,他又无计可施,从此以后,再也没见邢紫珊走出过沙家的大门。
他知道事情绝没那么简单,因为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势力对沙家提出过赎金的要求,最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据姐姐说,沙行云对此事好像漠不关心,他觉得只有在沙家才能找到答案。
他只好又硬着头皮去找姐姐,希望在她那里能听到些风吹草动。所以有一天当他看见姐姐在祥云街上溜达时,他突然走过去一把挽起她的胳膊说:“姐,我有件事要问问你。”
他的举动,把风洛花吓了一大跳,她连喘了几口气,摸了摸胸口道:“你小子想吓死我啊,就不能知会一声。”
“嘿嘿,这不是着急吗!这青天白日的你怕啥?”
他嬉皮笑脸地摸了摸姐姐的后背,出于对刚刚的冒昧表示安慰。
“什么事?”
风洛花明知故问,她想他无非是想和她打听邢紫珊的境况。
“哎呀,我的亲姐,走,咱找个安静的地方再说此事。行不行?”
他看了看四周,不等姐姐应承,就拽着她往茶楼走去。
“成,成,你放手先,我自己会走。这拉拉扯扯得成何体统。”
她一边责怪弟弟,一边对身后的两个丫头说:“阿水,我有点事,给你俩放个小假,去街上溜达溜达去吧,回去别乱嚼舌根子。”
两个打扮干净利落的小丫头非常高兴地应了一声:“明白了,二奶奶。”
然后兴高采烈地去逛街了,阿水对另一个嬉笑着说:“这真是太难得了,整天关在院子里我都快疯了呢!”
风羽亭则和姐姐在茶楼里找了个角落,坐定之后要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他先给姐姐倒上半杯,随后又给自己倒上。
风洛花端起洁白的瓷碗,翘着兰花指,打开盖子吹了吹:“说吧,你想问什么?”
她长长的眼睫毛低垂着,扑朔了几下,像两只黑色的大蝴蝶,并没有正眼看自己的弟弟。
“姐,你说邢太太的事,是不是你们家三爷干的。”
他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对姐姐挑明了自己的想法。
“你怎么这样问,有证据吗?”
她扯下拴在翡翠镯子上的手帕,轻轻擦了擦嘴,抬起头看着坐在对面的弟弟。
“证据吗,没有,不过明里暗里的我也查了,一点头绪也没有啊,这事太怪了。试问这麒麟镇周边有谁敢在沙家头上动土,你说呢,姐?”
他端起茶壶又给她的茶碗里续了点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