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是集团的下雨日,雨滴密集地打在窗户上,不同于以往的小雨,这次的雨滴非常密集,即便是隔着厚重的玻璃也可以隐约听到它落在地上的声音。三泽川在厕所里面用随身携带的牙刷持续的刷着牙,直到刷毛脱落,直到牙龈出血,她恶心这张嘴,今天之后她永远不会用这张嘴亲川崎美奈了,即使口腔内部一点杂质都没有,她也不会用被亵渎过的唇向心中神圣的爱人表达爱意,她也不会想到上午的一吻是此生的最后一次。洗漱台前镜子里面的自己虽然右脸红肿,上面存有明显的血痕,但是依然美艳勾人,她像个被丈夫家暴过的妻子。
川崎美奈在家中还是这么的单纯,爱人被强迫的时候她吃着三泽川提前做好的晚饭,平时的话一定是两个人一边享用美食一边笑语不断,可是今天却显得这么冷清,三泽川中午的时候就和川崎美奈报了备说好今晚不回家住了,让她自己把晚饭热一热吃了。虽然两个人已经恋爱三年了,不过她们是今年年初才同居在一起的,三泽川是个十分优秀的恋人,她做得一手好菜,厅堂厨房样样精通,把川崎美奈照顾得很好,尽管川崎美奈好几次跟她说不要把自己当成一个小孩子,也经常和三泽川抢着干家务,但是三泽川依然不舍得让她受累。家庭如此,工作亦是如此,川崎美奈在外交部的工作虽然不多,但也不乏难题,每每她与三泽川抱怨的时候,三泽川总会把工作揽过来,这个女强人的天赋不止表现在经济上,她的方案比川崎美奈这个专业人士的还要好一个层次。三泽川爱她,她也爱三泽川,当初的一次偶然机会两个人相识了,现在她们如胶似漆,一刻也不肯分离。爱情就是这样,说不出个所以然。
总部内三泽川坐在自己的工位沉默了很久,盯着自己背叛爱人换来的资料出了神,她厌恶自己,她想用桌子上的美工刀插进自己的脖子从此一命呜呼,但是她又想保护爱人,让心中那个柔弱却又争强好胜的川崎美奈平安地活下去。百感交集下,她继续做起了调查工作,那份资料上面显示的是那五千万的去处,它被打到了一个匿名帐户上面,但幸运的是资金部的人已经查到了单号,只需要明天一早去银行以资金部一处一科助手的身份一查便可查出来卡号的主人是谁。不过令人疑惑的是,这么大一笔钱的消失竟没有一点信息外露,况且丢的这笔钱还是安保部的维稳基金,他们应该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应该早就成立专案组把资金部的人都审过一遍了。塔吉乌克死后负责他工作的是汪鹏,那现在安保部还这么平静的原因只有一个:汪鹏瞒住了这个信息,这场杀人案的经济方面被他遮的很死。不过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调查这件事的,慕容雁分派给自己的任务自己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但是他又把信息透露给了自己,这令三泽川分不清他到底归属于谁,是慕容雁,还是对手闾丘文。
汪鹏打着伞走在路上,手不断地抚摸着自己的裆部,脑子里面一直回想着刚才的快感,是征服的感觉,他征服了这个高傲的女人,脸上猥琐的笑容已经抑制不住了油腻的脏脸并没有因为笑而变得令人不那么讨厌。后面的行人都离他很远,她们觉得这个老男人多半是疯了,可是疯不疯只有他自己知道。雨越下越大,路上的人也越来越少,汪鹏快到住宅的时候街上只有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人和一辆银灰色的轿车。一想到回家要面对黄脸婆汪鹏心里的愉悦感就没这么高涨了,他在裤兜里面用手翻找着钥匙,丝毫没有意识到披着黑色雨衣的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他先是从腰间抽出了黑色橡胶柄的甩棍,然后用力一甩把它整个展示了出来。汪鹏把钥匙刚刚插进锁眼,棍子就照着头劈了过去,要不是这个人控制着力道,估计这一下他的脑浆就会飞溅出来,可是汪鹏只是晕了过去,袭击者拽着他的一只胳膊把他拖进了轿车里面,那只钥匙就这么插在锁眼里面。
等汪鹏再度醒过来的时候,他双手被反绑在木制椅子后面,漆黑的房间里面一盏台灯直直地照耀着淌血的脸。“你们是谁?赶紧放了我!我可是处长!”
他用力的嘶吼着,可是却没有人回应他。只见办公桌前的人吹了一声口哨,他旁边那只灰黑色的东西就猛扑了过来,等光找到它的时候,德牧上下两排尖牙已经刻进汪鹏左边的小腿里面了,狗头疯狂地撕扯着,他可以感觉到小腿上的肉好像与腿骨分离了。“啊!”
一声之后,德牧嘴里叼着一大块肉,然后它又温顺地趴了回去,将那块肉咬成几小块,运动着舌头一口一口地往嘴里面送。汪鹏早就没什么征服感,优越感,愉悦感可言了,反而是害怕席卷了全身。他张大嘴不停的叫唤着,“啊啊啊啊啊啊,狗吃人了!”
那人也显得有些不耐烦走过去拿一块布塞在了王鹏嘴里,叫喊声变成了呜呜声,此人正是闾丘文。
“你把信息给三泽川了对吧。”
他站在面前逼问着汪鹏,从地上拿起了一瓶酒精拧开盖子。
“呜!”
汪鹏在凳子上挣扎着,拼命的摇着头。
见他不招,闾丘文把一整瓶酒精都倒在了汪鹏伤口的地方,他摇的更用力了,木椅子都快被他弄得散了架,直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极大的恐惧之中,眼泪鼻涕在汪鹏的脸上纵横,嘴里呜呜的频率更高了,闾丘文拽出了沾满口水的布。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闾丘董事你饶了我吧,对不起我色欲上头把信息出卖给了她,对不起,对不起!求求您放我一命吧!我以后一定尽心尽力服侍您!求求您了!”
为了保命汪鹏了最真诚的誓,当初他结婚的时候语气都没有这么坚决,可能是他快死了,因为血已经顺着伤口流了一地。
“你最好是这么想的,你的命我留着还有用,我让你活着回去,你最好别耍什么滑头。”
闾丘文似乎接受了他的求饶,但绝对不是因为自己被他感动了,闾丘文是个顶级的阴谋家,他放了汪鹏也只是为了让他形成一条完整的证据链条中的一环。
几个人从门外进来,给汪鹏松了绑并把他带了出去。“闾丘董事,您留他干什么?他都把信息放给三泽川了。”
助理小周打开屋内的灯,一边清理着地面上的大片血迹,一边诉说着自己的不解。
“其实他把不把信息放出去结果都一样,三泽川是个聪明女人,即便汪鹏不这么做她也会查到这一步,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汪鹏应该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需要汪鹏去做这个替死鬼。”
闾丘文抚摸着德牧的头向不谙世事的小周解释道。
“替死鬼?”
可是他还是太年轻了,不会理解顶尖人在想什么的。
“塔吉乌克的案子一定会被三泽川查出来经济问题来,安黎到时候一定会死揪着不放,不给她一个完整的证据链,她不会就此罢休的,不说为了我自己,哪怕是保护一下慕容雁,我也不想让董事会,让公孙胜被安黎抓了把柄。”
闾丘文和慕容雁互为对手,但是即便这样他也不想让监察司司长得到什么好处以便可以扑向董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