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敛了笑意,道:“这是朕的家事,便不劳母后过问了!”
薄太后看着他,诘问道:“陛下,难道恒之就如此让你不放心吗?他可是你的儿子啊!难道你为了对付他,要亲手把维昭推进火坑里吗?”
皇帝“啪”
的一拍案几,将案几上的东西一扫而下,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道理他不懂,朕便有责任让他明白!”
“可是恒之并无反意啊!”
薄太后用力将拐杖锤在地上。
皇帝冷声道:“并无反意?”
他指着城外的方向,道:“那些卫家军算什么?”
“他们都是保家卫国的忠勇之士!”
“忠勇?不听朕的指令,算什么忠?没有忠诚,朕要他们何用?母后饱读圣贤之书,自当明白卧榻之旁岂容他人安睡的道理!朕是皇帝,是天子!怎能仰人鼻息?”
薄太后望着他暴戾而扭曲的脸,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她低低的喘息着,道:“你引慕容超带兵进来,就不怕他造反吗?”
皇帝浑不在意道:“他一个胡人,有勇无谋,全无德行,得不了这天下!”
薄太后像是第一次认清他似的,不觉向后退了几步,郑重道:“陛下,三思啊!”
皇帝不愿再提,只道:“来人啊!”
长荣推门走了进来,道:“陛下。”
皇帝道:“母后累了,你送她回宫去吧。”
“诺。”
长荣应着,走到薄太后身边,道:“娘娘,请吧。”
薄太后冷冷的盯着皇帝,缓缓转过身来,道:“回宫。”
“还有,”
皇帝突然开口,道:“母后身子不好,须得静养。这些日子就别出长乐宫了,也不必让旁人探望,免得母后烦心。”
长荣一怔,有些不安的看向薄太后,又看看皇帝,道:“这……”
薄太后没说什么,只一拂衣袖,便大步向门外走去。
*
翌日一早,皇帝便派了傅言之在长安城外等候慕容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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