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峰去县令宅邸的时候,县令正在翻看此次考试前三名的卷宗。
若是比内容,第二第三和周怀山其实不相上下。
可周怀山这字。。。。。。
实在是威武霸气啊。
这哪像是一个庄稼汉写出来的,更像是一个马上将军下马挥墨。
他还听说,周怀山这字,是自己个在田埂子上练出来的。
上次周怀山和赵大成在云海书局门前打擂台的事,他听说了。
所以。。。。。。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县令正盯着眼前的卷宗感慨,听到脚步声,卷宗一合,笑着起身,“什么风,把徐老弟吹来了。”
对于这位云海书局的掌柜的,县令一向是客气的。
人家客气,徐峰却不敢受。
深深作了一个揖,开门见山笑道:“自然是案的风。”
赵大成告诉他的那些话,徐峰一点不留的转述给县令。
“幸亏当时大成就在红榜后面,听到了这话,不然。。。。。。要真是出了什么事,大人就被动了。”
县令闻言,神色一冷。
县令当初也是农家子,寒门苦读熬出头不易,他更明白寒门苦读背后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全家的奉献,也意味着兄弟反目成仇。
有些人,习惯了享受别人的奉献,习惯了别人不如自己,习惯了凡事将家人踩在脚下。
一旦那些曾经奉献的人要自图强,他们便觉得有一根刺种进自己的心里。
必定要除之后快。
这种时候,什么先前的恩情,什么骨肉亲情,全都不见了。
简而言之一句话,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他当初,又何尝不是。。。。。。
嘴角挂着一丝苦笑,县令道:“这事,辛亏徐老弟来告诉我,若当真是闹出什么乱子,着实给清河县蒙羞。”
顿了一下,县令长叹一口气。
徐峰听他这气叹的不顺畅,便道:“怎么,大人,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县令摇头苦笑。
“徐老弟可知这周怀海是何人?”
徐峰蹙眉,“莫非,这周怀海有背景?”
有背景至于一直是个童生?
“这周怀海自己倒是没有什么本事,可就在上个月,他儿子周远结交上了京都的贵人。”
徐峰顿时睁大眼。
“京都的端康伯府,听说是端康伯府的三小姐看上了他,想要招赘。”
话音顿了一下,县令端茶抿了一口。
“所以,徐老弟,如果这周怀海当真要对周怀山动什么手脚,我即便是拿住了他,也不好处理。”
县令的话,徐峰当然明白。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周远巴上的,可是京都的贵人。
“那。。。。。。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周怀海毁了周怀山啊,别的不说,单单周怀山参考,是我作的保!”
所以,一旦周怀山被人闹出人品有大问题,他和云海书局必受牵累。
徐峰如是说,县令倒是一摆手。
“这一点,徐老弟倒是不必担心。
我虽不好处置周怀海,但却也能给周怀山一个公道。
只是若当真闹的话,恐就耽误了周怀山的学业,两个月后就是府试。”
徐峰连连点头,“大人说的极是,正是这个道理。”
县令便吁了口气,不再多言。
徐峰觑着县令的神色,犹豫片刻,从衣袖里摸出一张纸,“大人,您看这个。”
县令疑惑的扫了徐峰一眼,接过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