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在固永镇这样的边关城镇,百姓都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的这个“王”
,不是当朝天子,而是靖成王郁殊。
他岂会过得不好?
郁殊看着她唇角的笑,心口如被布满荆棘的绳索捆住,坠着一颗石头往下沉着。
“再者道,过去的都过去了,王爷不欠我什么,”
苏棠说到此,轻舒一口气,“我都放下了,王爷不会还没放下吧?”
郁殊双眸一紧,死死盯着她。
她的目光很是坦然,有对往昔的追忆与喟叹,却独独看不到任何眷恋,双眸粲然,笑如骄阳。
他连说服自己“她在撒谎”
的借口都找不到。
“王爷?”
见他久不语,苏棠扬声反问。
郁殊倏地回神,起身,容色惊惶后退了一步。
苏棠不解看着他。
郁殊怔愣,只觉心口一阵拉扯的疼,他一手捂着心口,呢喃自语:“她都不是你的了,留在这儿做什么……”
苏棠凝眉,刚要询问。
恰逢此刻,易齐从后院跑了出来,看着她:“我包了馄饨,这位官爷不在这儿吃吧?”
馄饨。
郁殊看着易齐,手心一阵阵莫名的热,想将他掐死。
当初这个让他重新能吃下馄饨的女人,现在和别人吃馄饨去了。
易齐似察觉到危险,不觉后退半步。
郁殊讽笑,双手紧攥成拳,抑制着嗜血的欲望,只看着苏棠。
良久,艰涩吐出二字:“……不是。”
话落,转身便朝门口走去,脚步仓皇。
他怕待得久了,真的……将那个叫易齐的人杀了。
一条人命,他无妨。
但她却不行。
苏棠看着他的背影,垂眸睨了眼桌上的酒壶。
郁殊那句“不是”
,应当是回应她那句“王爷不会还没放下吧”
。
他放下了,那刚刚好。
“怎么?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