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打了其他人离远些,怕四爷有事没人伺候,正站着听墙角呢,瞅着耿格格就这么跑了一脸不可置信。
“主子爷,耿格格走了?”
苏培盛进屋,给四爷换茶水。
“走就走吧。你去,把送信的奴才杖责二十。”
四爷道。
耿新月出了院门,见着山桃、山杏一脸关切,“格格,可有事么?”
“无妨,先回吧。你小舅爷的信,在主子爷手上。我拿了信就出来了。”
耿新月心情大好,四爷十有八九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把小厨房恢复了做补偿。
他知道自己委屈就好,最主要的,知道李氏不是省油的灯,就最好。
次日,是其他人见家里的日子。
山杏的家里人被小舅舅接到了京城,说是帮着打理铺子。
一家子有了营生,山杏也算安心了不少,只觉得身上的担子都松快不少。
半夏和白芷家里人都没来,倒是捎来了信。
耿新月给几个丫鬟又放了假,也算是让她们调整好心态,安心过节了。
美中不足的,是府医送来了调养的方子,原身是从小喝习惯了的,对于自己来说,这是第一次尝到。
不止是苦,还有酸涩。
从此,每日两次的中药就在小厨房煎了。
小厨房很长时间都没敢再重操旧业,生怕再次被取缔。
后来演变成她们研究甜品汤水的重要场所,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再两日,中秋节总算到了。
“格格,醒醒。要去送主子进宫,今儿晚不得啊。”
山桃一边摇晃着耿新月,山杏一边拿着衣服往上套。
“这刚几点啊?不是刚睡?”
耿新月迷迷糊糊睁眼。
“几点?什么几点?”
山桃动作利索,扶着她坐起来,转身拿帕子给她擦脸。
温热的帕子敷在脸上的瞬间,耿新月清醒了些。
“我是问我亲爱的山桃,现在什么时辰了,就叫起。”
“寅时了。格格要是困,等回来再睡。现在真的要起来穿戴了,来不及了。”
耿新月由着她们穿戴,最后裹上厚厚的斗篷,出门冷风一吹,才算正经回神。
不知道这是谁定的规矩,简直要把人折腾死。
半夜三更就要准备着进宫的,基本府上都别想着能睡好。
耿新月到得实在算不上早,除了李侧福晋,都到了。
四爷和福晋是一起过来的。
福晋见着大家都在候着,唇角微扬,道:“今儿是中秋,是个喜庆日子,大家不必多礼。晚上有家宴,咱们阖府也好热闹热闹。李侧福晋呢?还没到么?”
正说着,好像李侧福晋带着大格格和三阿哥也慢悠悠奔着这边来了。
李氏袅袅婷婷,时不时逗逗乳母怀里的三阿哥,丝毫没有着急的意思。
耿新月瞅着,福晋倒是面上没什么变化,四爷这眉头是越皱越紧了。
“妾身给主子爷请安,给福晋请安。”
李侧福晋轻轻福身,似没察觉到四爷的不悦。
大格格上前,规矩行礼,“女儿和弟弟给阿玛请安,给额娘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