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阁?那里放着本朝名臣画像,难道没人觉得你和……”
苏相特别像吗?
许疏楼话说到一半就已然反应过来,苏相爷封侯拜相、入麒麟阁时已过中年,那幅画像上的人长着皱纹、蓄着胡须,过了那么多年,哪里还有人记得他那曾经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少年时?
“姑娘?”
“没什么,”
许疏楼笑了笑,“你怎会想起要仿苏相的字?”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书生摇了摇头,“就是觉得他的字迹很好看吧,京里还有不少年轻男女专门让我用这笔字给他们誊写情诗呢。”
许疏楼失笑:“情诗?”
“是啊,”
书生也笑了起来,“苏相哪儿会写情诗呢?”
“你怎么这么肯定?说不定他真的会呢?”
“苏相流传下来的诗词著作我悉数研读过,其中并无情诗,何况他不是一世未娶吗?所以我猜他大概是无心男女之情吧。”
许疏楼轻叹:“是这样啊……”
世人只道他一心为民,一生许国,无人知晓他在少年时光里也曾对一位姑娘动过心。
史书自不会去记载新朝的权臣和前朝的公主之间逸闻,那段过往就像是被封存在了一段隐秘的时光里,只有许疏楼一人记得,可如今就连她也不会常常忆起了。
“啊……”
游船已然抛开了鲛鲨群,经过一片鲸群,有鲸鱼喷起高耸的水柱,正喷了船沿立着的人们一脸。
书生擦了擦脸上的水,和许疏楼相视而笑。
那水柱喷过后,竟在海面上留下一道彩虹。
有几条海豚在彩虹下方跳跃,太阳给它们镀上一层金光,乍看去竟仿佛要跃龙门似的。
这幅画面美好得过分。
“真是多姿多彩的大千世界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鲛鲨和鲸鱼呢,”
书生望着海面,“真庆幸登上了这座游船,让我见识到了如斯……玄奇美景。”
“看到这些修界便利,会想去修仙吗?”
许疏楼问。
书生认真想了想,摇了摇头:“能修仙的凡人可谓是千里挑一,我有没有灵根都不知道呢。何况修仙虽好,可我的志向还是在人间。”
“我明白了。”
游船绕海一圈后,就到了书生该下船之处。
他脸色微红地看向许疏楼:“小生冒昧,不知可否请教姑娘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