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稀罕,”
楚嫣道:“宫里看上去金尊玉贵的,可要两面受气,还要伺候人,不管是做婕妤还是做嫔妃,上头都顶着皇后,就算做了皇后,还要伺候太后,我可不干。这里多好啊,我使奴唤婢,呼风唤雨,说一不二,只要伺候陛下舒心就行了。”
崇庆帝忍不住道:“是你伺候地朕舒心,还是朕伺候地你舒心?朕看你都快要骑到朕的脖子上来了,说一不二呼风唤雨还真没说错。”
楚嫣心虚地一笑,跳到崇庆帝怀里,“陛下千古帝王,我一个小女子,怎么敢欺负到陛下头上?”
她仰着头,不由自主盯着他看,只觉得他深邃的眼神就像漩涡一样裹挟着自己。
“看什么呢?”
崇庆帝低下头去。
楚嫣不由得一笑:“自然是看陛下啊。”
“朕有什么好看的?”
崇庆帝道。
“陛下那叫一个姿貌雄杰,”
楚嫣故意眨巴着眼睛,没口子称赞道:“日角插天,奇骨贯顶。眉有八彩,胡长七尺,胸有三乳,臂有四肘……”
她的话逗得崇庆帝哈哈大笑:“胡长七尺,是扫帚吧?”
“还胸有三乳,”
他道:“你不是扒开朕的衣服看过了吗,有几个你还不清楚?”
楚嫣很是谄媚地一笑,“这不是在夸陛下吗?”
崇庆帝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又笑了一阵才道:“你这张嘴巴啊,给朕灌迷魂汤也是不费一点事,张嘴就来。”
“只要陛下混忘了昏君和汤公公的事情,”
楚嫣赧然道:“只记得夸奖陛下的话就行了……”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就听王怀恩道:“陛下,兵部尚书许昌大人到了,带来了前线的军情。”
崇庆帝见到许昌,就见许昌神色激动:“陛下,刘将军指挥梁国兵马与叛军鏖战数日,终于成功击退叛军,如今叛军主力往东北方向而去,刘将军派人告捷,不过……”
崇庆帝道:“不过什么?”
“不过前线缺饷,”
许昌皱眉道:“刘将军想要指挥一场大的反击,粮草却供应不上。”
“为什么供应不上?”
崇庆帝道。
“户部的胡尚书不肯拨银,”
许昌哼了一声:“说国库空虚,理由肯多了,什么山东大旱,要赈济,要修河渠,要给百姓发放种子、农具,辽东却又发了大水,财力不赡……总之是各地都缺银子,没有余钱打仗!”
崇庆帝目光寒了下来,户部一向是杜仲的囊中之物,在兵权上无法打压皇帝,自然要卡着钱袋子,总之是不叫皇帝的旨意顺利贯彻和执行下去。
自古都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今户部如果不肯发放粮饷,不仅会耽误前线如火如荼的战事,而且很有可能会导致刘符生谋划好的用兵计策化为泡影。
没想到忽然有一封奏疏抵达御史台,弹劾户部尚书胡植贪赃枉法,在护城河工程上贪污二百八十万两银子,以次充好。
这一封奏疏且不管是不是真的,崇庆帝都如获至宝。因为有了这封奏疏,崇庆帝可以名正言顺地问罪户部尚书,在针插不进的户部,撕开一道口子,打破杜党把持户部的局面。
“这封奏疏来的真是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