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纪沧海拆掉了房间窗户的铁板。
晴朗白日,和煦的阳光重洒进房间,让这个被黑暗笼罩许久的屋子变得明亮起来。
纪沧海以为凌云帆会高兴。
但是没有。
凌云帆背对窗户,拉起薄被遮住头,似乎因为太久没见阳光而觉得它炙热灼眼。
再之后的几天,纪沧海试着激怒凌云帆。
他将他压在床上,吻他,揉他。
可就连这么过分的事,凌云帆都没有任何反应,他像个断线的木偶玩具,任由纪沧海摆弄。
并且纪沧海惊愕地现,凌云帆已经消瘦到摸上去能感到硌手的骨头了。
&1dquo;云帆。”
纪沧海喊了许多次凌云帆的名字。
但凌云帆闭上眼睛,充耳不闻。
夜间,纪沧海睡在客厅时做了噩梦。
纪沧海近来总梦魇,所以这本来并不是一件无法忍受的事。
他躺在沙上,四肢沉重如千斤巨石压着,看见母亲穿着素净的吊带连衣白裙,站在沙边俯身看着自己,她乌黑的长垂落,将她精致小巧的脸庞遮挡了大半。
她不像之前在噩梦中那样鲜血淋漓、皮开肉绽,而是纪沧海记忆里脆弱苍白的模样。
母亲说:&1dquo;你做了和你父亲一样的事。”
纪沧海不出声音,在心里回答她,我知道。
母亲又说:&1dquo;你做错了事,错得离谱。”
纪沧海疲惫地心想,我知道。
母亲没再说话。
就在这时,寂静晦暗的客厅里,回荡起开门轻微的吱嘎声。
纪沧海震惊地看见关着凌云帆的房间门被打开。
凌云帆目光呆滞,四肢僵硬地缓步走出房间,似乎要离开。
纪沧海使了全力想起身,却怎么也动不了。
但凌云帆没有离开,而是朝纪沧海走来。
当凌云帆走近时,纪沧海看到他手腕和腿上捆着铁链,那些铁链深深嵌进他伤口处腐烂的肉里,甚至有些地方隐隐可见白骨,瞧着极疼极痛。
凌云帆朝他走来,每一步都带着铁链碰撞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