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视甚高的西夏皇帝,意图让陛下下嫁。”
徐昊轩话音刚落,崔浩脸色瞬间由青转白,显然对此事一无所知。
若非如此,他必会首当其冲,严词训斥那些无礼的使臣。
“崔大人忠心可鉴,本官自然知晓。但关乎陛下尊严、大乾国威、臣子颜面,若本官不表明立场,大乾日后何以面对万国来朝的盛景?”
徐昊轩言辞恳切,掷地有声,令崔浩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见崔浩沉默不语,徐昊轩也未再开口。
尽管崔浩言语尖酸,但他本质上并不坏,至少比起朝中那些戴着伪善面具的豺狼虎豹,要强上百倍。
至于期待这位固执又爱面子的老头主动道歉?
徐昊轩自认从未有过这般奢望,然而,很快现实便让他自食其言。
良久,崔浩深吸一口气,目光复杂地向徐昊轩微微施礼,语带歉意:“府正大人,此乃下官查证不周之过,请大人宽宏大量,予以海涵。”
徐昊轩瞠目结舌,这位老臣竟是在向他致歉?
言罢,崔浩转向女帝,恭敬一拜:“陛下,西夏使臣之傲慢无礼,实难容忍。微臣恳请陛下,扩充军力,给予西夏一个深刻的教训。”
“崔卿所言极是,但扩充军备之事,并非朕不愿为之……只是户部……”
正悠然旁观的户部尚书,忽觉话题转至自身,惊讶之余,连忙跪倒在地,苍老的面庞上挤出几滴泪水:“陛下,国库当前空虚,已是捉襟见肘。”
“今年的财赋皆用于加固黄河堤防,一旦决堤,百万生灵将流离失所啊!”
户部尚书内心五味杂陈,众人只知伸手要钱,却鲜少考虑钱从何来。
昔日登基之时,陛下曾颁布恩典,减免税赋三成,以期国泰民安。然而,户部的实际收入也随之减少了三成!
如今,进项日减,开支却日益增多。
女帝坐在轮椅上,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崔卿,你也看到了,户部确实无力承担更多。”
“匈奴与西夏环伺,战事一触即发,忧虑的不仅是崔卿,更有朕心啊!”
“臣愿捐出五百两白银,聊表寸心。”
崔浩上前一步,坚定道。
女帝心中涌动着感动,崔浩实乃忠良之臣!
她正思量如何开口,崔浩已主动提出,恰似雪中送炭。
“好!崔卿真乃我大乾之栋梁,忧国忧民之心,令人感佩!”
“崔卿素来清正廉洁,身为御史大夫,俸禄有限,能慷慨解囊至此,实属不易。”
满朝文武听闻此言,心中皆是一凛,其中之意,不言而喻。
他们甚至暗自揣测,今日之事是否崔浩与女帝事先共谋,一场精心安排的戏码。
此刻,朝堂之上一片静默,无人再提奏事。
平日里,若遇此景,侍立一侧的太监应高呼“有本早奏,无事退朝”
,而今日,那小太监却迟迟未语。
显然,今日陛下的筹款之意已决。
“户部尚书,这五百两白银,要单独记账。”
见众人迟无反应,女帝面色渐寒,特意提醒户部尚书。
徐昊轩见状,打了个哈欠,决定推波助澜。
“陛下,微臣有一计,既然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崔大人又率先捐银,何不立一块功德碑,将主动捐款者的名字、官职及捐银数额依次镌刻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