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识不出,那是妾身子愈发好了。今个您带上妾,我们一同去吧。”
说着,直牵过贺兰泽的手往外走去。
皑皑目瞪口呆站在一旁。
感慨她阿母,不仅能无理横三分,还有曲理诓她英明睿智的父亲。
偏生父亲,整个被慑了魂,神思难聚,已然被带出门去。
“你混账!”
屋外寒风拂面,贺兰泽总算回过三分神,脑子清醒了些,“你绝技是晌午偷出去骑的马。待我傍晚归来,你便已经半日休整,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要是那么久你还神散体虚,这两年白调养了。还敢倒打一耙!”
“我说的可对?”
贺兰泽道。
谢琼琚瞥头不语。
如此,贺兰泽掰回半局,只继续道,“那你又如何要偷偷骑马出去,且只敢晌午半日便归呢?无非是你自个也知道,身体尚且不行,经不起一日折腾!”
谢琼琚胸膛起伏,气得有些发喘,“你这人,见好怎么不收的?”
“竹青,扶夫人进屋歇息。”
贺兰泽蹬鼻子上眼。
谢琼琚哼了声,从他掌中甩开手,“竹青,今个晚膳就做咱俩的饭。”
“皑皑,晚膳阿翁给你烤野味。”
贺兰泽半点不让她。
父女二人背箭跨马,拍马而去。
“有本事别回来!”
谢琼琚返回探出身子,怒道。
这晚,收获颇丰。
贺兰泽打回两头鹿,一只狐狸,还有数只野鸡。最可喜的是皑皑,头一回自独自猎回一只兔子。
“本来阿翁那只狐狸也该是我能猎的。但是跑的太快了,我视线不极。”
说这话的时候,皑皑有些黯淡。
她的眼睛在极光中,不能长久视物,偶尔会变得模糊。这日午后,阳光正烈,贺兰泽本停下与她歇息,奈何她追那只狐狸起劲,足足小半时辰聚目敛神,之后便有些迷糊,缓了半晌才恢复过来。
这原是那年头颅磕伤的后遗症。
谢琼琚记不住当年事,当是胎中带来的弱症,也没多言,只嗔道,“以后不可烈日炫光下贪玩。”
终是贺兰泽,频生愧疚。
他还记得,那年谢琼琚雨夜向他要四十金的模样。
彼此都狼狈十足。
“阿翁已经传信给公孙姨母,想法子看看有没有保养你眼睛的方子。”
“不碍事,我自个注意就成。”
皑皑持着匕首,麻利地给狐狸剥皮,“阿母,阿翁说这个给你做坎肩。”
“鹿皮且不给你了,即将入冬,大雪封山,再没有野味。趁着年关,将它们卖了,定能比寻常成倍的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