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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反應過來說了什麼、做了什麼，許屹恨不能把自己手剁了……有病嗎你？！不是拒絕嗎？怎麼接了啊？手怎麼那麼欠啊？！缺飯缺湯缺心眼啊許屹！！

原本進退兩難的境地被他自己親手促成僅剩『前進』選項，四肢僵硬移動到吧檯另一側，把湯碗放在程嶼風對面的餐盤旁，如坐針氈：「你……你會做飯。」

「嗯，和爺爺長大，他年紀大了我就學著做做。」

「嗯……」

程嶼風也坐下了，輕輕攪動湯匙，番茄紅看上去真的很誘人。

「我點了沙拉，到了一起吃吧。」許屹為外賣安置找了一個合理的藉口。

「好啊。」

等到沙拉送達，許屹才好意思舀了一勺番茄牛肉湯品嘗，不得不說真的非常好喝。不止滿足於表面的色和香，口感豐富、牛肉軟爛，恰到好處的酸鹹甜格外開胃，光吃沙拉那麼清淡的食物還真滿足不了。

一口接一口，等許屹突然意識到光喝湯不給評價是不是不太好，他抬起頭發現程嶼風正看著他笑，不知道在開心什麼。

「……」原本誇獎的詞彙梗在喉嚨，看著人好像就夸不出來了。

偏偏程嶼風的目光直勾勾的，許屹逃避不開，看著對方眼睛亮晶晶滿臉寫著『求表揚』的模樣，不就是傳說中別人家的乖巧小狗嗎？

不夸……又不忍心……

被盯得不自在，別彆扭扭開口道：「……好喝。」

『小狗』心滿意足收回了視線，開始吃自己的面。

程嶼風的反應令許屹心中五味雜陳，他竟然接不住一個人的好，不知是第幾次這麼想了……這人真的很難懂，所作所為甚至沒什麼邏輯，說對你好就對你好、體貼入微、照顧情緒，然後不知道踩到他哪根尾巴又會被他針對。

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人呢？

按照以往的規律，是不是再過幾個小時他又要找點什麼茬了？

相安無事吃完飯，許屹主動提出他來刷碗，程嶼風脫口而出一個『不』字，緊接著又改口說：那麻煩你了。

他們各自端著自己用餐的碗、盤、刀叉勺子放進水池，許屹以為到這個步驟程嶼風就可以離開了，可接下來自己做什麼，他都有樣學樣做一樣的動作。說好的我刷呢？

「你放這吧，我刷。」

「沒事，我和你一起。」

「真的不用，你做飯、我刷碗，不能讓你一個人忙。」說著許屹便要上手去拿程嶼風的盤子。

「這有什麼關係呢？如果你實在過意不去，要不……」

「什麼？」

「你喜歡吃，以後工作日的飯就交給我做吧，作為交換。」

許屹的手僵在半空中，指尖擦過盤子邊緣，拿也不是、收手也不合適，這人……又下套。

程嶼風：「可以嗎？許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