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嶼風想起日出那會兒許屹有話說:「你要進來跟我說的是什麼?」
「什麼?」
「早上我看你皺眉頭,問你怎麼了,你說……」
許屹記起來了:「哦是,昨天找胖達說住宿的事兒,他一直沒回消息,我覺得他可能……衝著人來的。你知道他昨天住幾號帳篷嗎?」
「幾號……」具體號碼不記得,但記得劉本達昨天和誰住在一起,「他跟麗姿、蘑菇,還有另外三位工作人員擠的六人帳篷。」
「那就對了,咱們……」
嘟——
前方忽然有重物倒下,轟隆落地掀起一陣煙霧。
話音戛然而止,許屹被激出一身白毛汗,不自覺貼緊程嶼風,半摟著他的胳膊。
「害怕了?」
許屹不願承認,但他的身體遠比嘴巴軟,自己還摟著男朋友的胳膊呢,說不害怕沒人信吧。
「只是有點突然……」假裝什麼都沒發生,繼續剛才的話題,「那什麼……下飛機的時候你……」
汪——
許屹:「!」
聽見狗叫,渾身都僵了,腿像灌了鉛一樣挪不動步子,絲毫沒意識到手上用力過猛,抓著程嶼風的胳膊不撒手。
如果不是剛巧捏在了麻筋上,他會選擇忍,自己疼不疼不重要,重要的是許屹能藉此獲得安全感。可壓住麻筋會短暫失去部分觸覺,擔心不便後續應變,只好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手指。
恐怖鬼屋為了保持神秘感禁止攝錄的好處就體現在這了。
等許屹氣息平穩些,再拉開外套拉鏈、將他的手從後繞半圈放在自己腰上。許屹起初沒察覺,注意力還在警惕會不會有突然從角落躥出的可怕犬類……
程嶼風在他耳邊吹氣:「汪汪。」
字正腔圓的兩聲『ang』成功吸引了許屹:「你這是……幹嘛啊……」
「聽說……狗除了對待主人,是懂得仗勢欺人的動物,」程嶼風把許屹的手帶到衣服裡面,「所以我今天是許老師的狗狗,碾壓一切同類的巨型犬,有我在你還怕什麼?」
之前隔著一層薄面T恤,現在直接觸到皮膚,讓本就曖昧的氛圍溫度繼續上升,許屹想把手抽回來,卻被程嶼風死死按住。
「你……」
「汪汪。」
「哪有人願意當狗的……」
「汪汪汪!!」
也不知是不是真有一瞬間把程嶼風當成了笑容無公害的狗狗,許屹下意識用另一隻手揉揉他的腦袋。
自從小時候被鄰居家的狗嚇上樹,他二十多年沒有摸過任何一隻可愛的狗狗。印象里小狗的腦袋是熱乎乎的,毛髮柔軟,喜歡在你撫摸他的頭時往手心裡頂著蹭,以表達它們的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