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嫔眼睛一亮,前些日子里锦美人频频求见皇后,她还以为锦美人是有心向皇后靠拢呢。
如今看来,她是怕皇后一直压着她,不让她侍寝吧?
只怕锦美人面上投靠,心里却对皇后有不少怨气呢。
这样想着,恪嫔脸上的笑容越发真挚起来:
“哪儿能真让妹妹落到如此境地?别说我了,便是贵妃娘娘也看不下去,绝不会坐视不理的。”
裴璎抬头与她对视:
“还未谢过贵妃娘娘今早的维护之恩。”
恪嫔笑的温婉:
“妹妹这话可就说得见外了。些许小事,贵妃娘娘未曾放在心上。举手之劳罢了。”
裴璎咬了咬唇:
“对贵妃娘娘来说是小事,对我来说——”
对她来说其实也是小事一桩,不管贵妃开不开口,她都不会有什么损伤。
贵妃打的好主意,想凭着两句口舌让自己为她冲锋陷阵。
也不知,自己当真冲锋陷阵起来,贵妃有没有这个福分,能否承受得住?
恪嫔读错了裴璎的未尽之意,还以为她是真的念了贵妃的恩:
“妹妹诚心想谢,往后总有机会的。”
裴璎点了点头,是啊,有的是机会。
恪嫔自觉心里有底,又“好心”
提点她:
“只是,到底皇后娘娘才是后宫之主。在皇后娘娘面前,妹妹还是得小心侍奉着才好。妹妹从前做得就很好,往后,还是得一如既往才成。”
裴璎抬眸,与她对视片刻后,点了点头:
“我记下了,多谢娘娘教我。”
···
再回到钟粹宫临照殿时,已经到了要用午膳的工夫。
闻笙在次间里服侍裴璎用膳,闻瑟坐在明间的门口,手里拿了针线在做。
新来的几个,无论宫女还是太监,都先领着二等三等的份例,也做不得近身伺候的活。
闻笙一边儿布菜,一边儿问:
“奴婢听着恪嫔娘娘的话音儿,似乎是想替贵妃娘娘拉拢您?”
裴璎“唔”
了一声:
“你没听错。”
“那您是怎么想的?”
裴璎喝了一口汤,不答反问:
“你呢,你怎么想?”
闻笙显然已经在脑子里过过这个问题,话说出口时流利得很:
“奴婢觉得,贵妃娘娘未必可靠。今儿早上凤仪宫里的事,本就是贵妃娘娘自己的亲堂妹起的头儿,贵妃与其说是替您说话,不如说是替冯才人收拾烂摊子罢了。
毕竟,若较真儿来说,满殿的妃嫔和宫人都能作证,您可一点儿没迟。反倒是冯才人,得落个诬陷嫔妃的罪过。”
裴璎点了点头,闻笙受了鼓舞,继续说自己的想法:
“恪嫔说的那些,什么怕您蒙尘,贵妃娘娘不会坐视不理之类的话,也不过是空口白话罢了。
上下嘴皮子一碰,有张嘴就能说得出来,谁知道真心还是假意?”
裴璎微微抬头看向闻笙:
“闻笙姑娘真知灼见,看来,闻瑟的确是该跟她闻笙姐姐多学学。”
“小主笑话我呢。”
闻笙红着脸,说完了后头的话:“只是,我私心里觉得,小主先前想要投靠皇后娘娘的念头,恐怕也不是那么靠谱。”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