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大哥,这事……要不要跟母亲说一说?”
金将溪、金将禄二人不知道有人勾结鲜卑人的事,有些慌张了,毕竟这是金老夫人的弟弟他们的舅舅,拿捏不好,岂不是打了金老夫人的脸?
金将溪也听冷氏说起过家中下人传金老夫人想把金折桂许给钱家的事,因此看钱老舅爷反复提起钱节亭还未娶妻,知道他的心思,反而不好再多说,免得得罪金将晚。
沈家舅爷也不知晓那事,却是怕沈氏日后被金老夫人迁怒,于是沈席辉道:“魁星,不可放肆。这些事自有长辈们做主。”
“爹爹,我的马,我……”
金折桂去拉金将晚的袖子,不能叫他说软话。
金将晚看金折桂眼中泪光点点因为心疼大黑脸色苍白,当即咬牙道:“谁都不能离开花园一步,太医也请到这头来。诸位失礼了,那针上有毒,谁会直接把它放在身上,恐怕贼人唯恐一根不够,身上还戴着其他的呢。如今请诸位将身上帕子、香囊、扇套拿出来,等无着观的道长来查看。然后,咱们仔细回想一下,方才牵着马来,谁站在刺伤黑马的地方。”
一双眼睛再三看向钱老舅爷,今日原本请的人里头就没他,不过是看他是舅舅,他要来,没法拒绝,才领着他们爷孙过来的。
“将晚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在说舅舅我刺伤的马?话不可乱说,待我去见见姐姐,看她怎么说……”
钱老舅爷搂着孙儿,心里纳罕金折桂走路怎地不拐了?原本金折桂是个小瘸子,他们钱家不嫌弃她要娶她也是好意,偏金家不识好人心,竟然先看不上钱节亭。
“祖父,我、我……”
钱节亭咬着牙关,说不出话来。
玉将军、虞之洲等赶紧将身上的帕子、香囊等摘下来统统放在小厮捧着的盘子里,那小厮捧着盘子到了钱家爷孙跟前,钱老舅爷气咻咻地将帕子、扇子摘下丢在盘子里,又搂着钱节亭道:“外甥受伤了,一群人还只围着马转,好一门亲戚!既然你不想替我们节亭看腿……”
“你孙子腰上要挂着东西呢。”
金将晚道。
“怎地,难不成他自作自受,有心要伤自己?”
钱老舅爷红着眼眶,“金将晚,你去将我姐姐请出来,我倒要问问,我这嫡亲的舅舅好容易上门一遭,就是来被你们当贼看的?”
“父亲,那就请祖母来就是了。”
金折桂看钱老舅爷虚张声势,越发觉得东西就在钱节亭身上。
“魁星……”
金将晚生怕金老夫人过来,瞧着事态不好处置,于是顺水推舟,跟钱家赔不是,依着钱家的意思,将金折桂许给钱节亭,因此犹犹豫豫,不知该怎么办。
须臾,却见几个强壮仆妇搬来屏风座椅等,随后游丝过来说:“老夫人说请小姐们去屏风后看着,省得太医、大理寺来人被人撞见了。”
说罢,就请金折桂、戚珑雪过来。
大理寺……
这一下,钱老舅爷惊慌了,金将晚、玉将军、沈席辉、虞之洲等无不瞠目结舌。
金折桂道:“方才汤姐姐、玉姐姐还有三姐姐也在,也请了他们来。”
那三位“也在”
的缘由惹人遐思,但此时将案子查到水落石出最是要紧,因此金将溪、玉将军只能点了点头,由着人拿着扇子遮挡,将金兰桂、玉妙彤、汤姓少女请来。
“大哥,母亲此举,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
金将溪沉吟道,若查出果然是钱家,岂不是打了金老夫人的脸面?
金将晚道:“都听母亲的就是。”
游丝也在,就替金将晚答道:“老夫人说,马王是六小姐的,也是朝廷的。到了春天,还能不叫马王回马场生儿育女?因此,有人敢对马王动手,就是跟朝廷作对。”
“你这丫头,带我去见见姐姐,我当面问问她……”
钱老舅爷慌张了,待察觉自己的话心虚得很,立时改口,“我倒要问问她,弟弟上门,就请了大理寺的人来,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事到如今,众人都明白了金老夫人的态度,于是纷纷说:“钱老舅爷稍安勿躁,若是果然冤枉了你,就叫金将军登门给你赔不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到后头,竟是齐齐将矛头对准了钱老舅爷,逼着他将钱节亭身上东西解下来。
“给你,方才有个丫头说那是关外的毒,我们一清二白的人家,怎会有那种毒?难不成我们就跟关外的蛮夷勾结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