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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你怎么了,”
自从中午在。王伯伯弟弟家吃了饭。上了好几次茅房,那时候家里还是蹲便。爸爸怕他不习惯。而且也7o多了。就给他买了一个坐便椅。厕所不大。不到一平方米。当时条件也差。家里擦屁股的纸,都是把一张报纸撕成一一块一块的。大伯,每次来都会带上一大堆手纸。雪白雪白的。大哥又是开玩笑。高级屁股像高级纸。
“中午吃的不合适,又拉肚子。”
大白说的,又冲进了厕所。待了好久才出来。
“我去找赵大夫给你看看。”
卢维妈妈说,
“不用,又不是啥毛病。”
大伯从厕所出来,躺到了床上,好汉子架不住三泡稀。在厕所上的都有点腿软。
“我给你拿点药吃。”
妈妈正打算给大伯拿些药。这些药是大哥从厂里拿回来的。氟哌酸。就是治拉肚子。
“我不吃药。我带着呢。你看这是治高血压的,这是治血脂的,这是治腿疼的。”
大白从他的行李中拿出来个药袋。要是台湾开医院开的。不是一瓶,是几种药都放在一个分装袋,一个小袋子,上面写的名字,服药时间,周一周二一直排到周日。
“我们那里看病不要钱,挂个号就行,每次都开这么多药,浪费。”
大伯说。
“医生不让你喝酒。你不听。下次住院没人陪你。”
大妈在一旁也是唠叨。
“唉,不是这个腿疼。其实我没什么病。”
“血压高,血脂高。”
来我给你量量血压。大妈从箱子里取出来个血压计。卢维也是第1次见到。那个旧的水银血压计。走的时候就留到了家里。
卢维印象中,大妈就来了三次。后来就再也没有来到回大6。虽然大妈个子不高。岁数比大白小七八岁。只要出门,就画着精致的妆。穿着得体。洗完头自己拿电子卷器,做着自己的头。用电吹风,吹干头。那个电吹风可以折叠。很小巧。后来也给了卢维妈妈。
大伯有一段时间。演话剧。经常跟着团去在台湾演出。还上了报纸。每次上报纸。都把当天的报纸带到大6。给我们看。
大妈不来,大伯倒是经常来。有时一年来上一两趟。他最疼爱的一个孙女嫁找了一个做生意的。家里很有钱,后来到中山做生意。南方人就是能打拼。商学院毕业后,就在中山建厂。他孙女也跟着过来。大伯有时候回来。就去他孙女的厂子里呆着。后来妈妈才告诉卢维。大妈已经离去。台湾大哥喜欢上了六合彩。就像中了毒瘾。骗大妈说要做生意,就把家里的房子抵押了出去。大妈和大伯的钱。各管各的。大妈做了担保,到期也没把钱还上。台湾大哥花了那么多钱买六合彩。也没中了多少。要债的人天天躲在家里。后来就听说大妈跳了河。后来大伯。就一个人没落的来大6。喝酒的次数就更多了。眉毛也白了。但走路带风。腰挺直的。
台湾大哥后来离婚了,再后来又两个复婚。大伯很早就给他买一辆车,后来他女儿结婚,换了一辆日本进口车。算下来好一百万新台币。开了没两天,遇到了一个熟人。下车还没俩聊两句。就被另一个人开走了。在找件事。只剩下了一个空空的壳子。扔在了郊区。
很多事情都是从妈妈口里66续续说出来的。
台湾大哥并不是大妈是亲生的。只有小女儿。和那个飞机失事的儿子。是大妈的。
大伯大概85岁后。就再也没回大6。最后回大6时。那时爸爸已经去世,妈妈也浑身是病。每个月芦苇会定期给大伯打电话。电话里还是那个自信的老头。电话里有时听说他自己还自己骑着摩托车去医院看病。就让卢维心一惊。卢维也想去台湾看看。但工作很忙。那时候去台湾探亲手续也比较麻烦。一直就没有办理手续。总觉得来日方长。日子就像风一样飞逝而去。每到年底,芦苇都买上两箱酒。寄到中山。让他送你回去吃,带给大伯。
台湾大哥和大伯回来过一次。那是第2次去老家祭祖。后来也再也没有来过大6。台湾的姐姐。来过大6。那次是去北京。看亚运会。正好赶到下雪。卢维的姐姐也去了北京团聚。姐姐回来说他见到雪太兴奋了。他在台湾就没见过下雪。
大伯最后一次回大6。是2o15年。记得那年除夕放假前的几天。突然接到一个中山的电话,电话是台湾大伯的孙女打来的。
“叔叔,我是志雯。大伯回到大6了。在我这里。”
大伯已经有5年没再回过大6了。原因就是身体不好了。时常要去医院。
“让大伯来太原吧。”
卢维还以为还是那个精力充沛的大伯。那腰杆板直的大伯。
“他去不了了,他瘫痪了。日子也不多了。这次回来是想见见你们。”
这志雯有点哭腔。
“好的,我马上订票。你个地址来。”
卢维心里波涛汹涌。
志雯夫妻在在中山开厂。大白晨带着他俩来太原。住了两天。后来二哥又租了一个车,陪他们去五台山转了一圈。多少有些印象。他在中山开厂。卢维他们就没去过。一方面毕竟隔的一代。也不想给人家找什么麻烦。
“叔叔,就是你每次寄酒的那个地址。”
哦,我忘了。
“好,我马上订机票。”
“你订好机票告诉我们航班号。让友博去接你。”
志雯说。
“对了,我姐就在广州,他儿子定居广州了。我这就打电话让他先去你那看看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