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好。”
他抬眼望他,猩红的双眼里透着倔强,“不管你怎样选择,这一路,我都陪你。”
世诚终于回了身,转向看他。
“这次,你们谁都不用跟来。我也不会让你们任何人跟着我一起。”
他轻言说道,但却不容置疑。
邵青眼角的青筋因为强忍的伤心而跳动着,他几乎憋红了整张脸。
他突然提高了音量,带着愤怒的咆哮,“你可知道这次你要面对的是什么!”
“是你的生死,是跟在你身边这些人的未来!是一个国家未来的命运!你想以两千人攻下八千禁卫军?简直就是不要命的赌注!你可以身死!但你会遗臭万年!你也许会战胜,但你却会被记入史册千古垂骂!你当真都不顾这一切?”
世诚向他走了两步,走到他身侧,侧头看他,“规则,都是由强者而定,我若为皇,我就是史记,我,就是规则。”
言罢他不再多言,自邵青身边而过。
邵青却在二人即将离远之时拉住了他的手臂,二人都没有回头,一个静等着身后人要说的话,一个强压着心中的悲痛,吞下喉头间的哽咽,方才长长道了出一句话。
“但若未能成皇,又将会被怎样的强者书写成怎样的事迹?”
世诚只沉吟了一会儿,依旧声淡如初,“即已一堆白骨,又何知风月长短。”
言罢他举步离去,身后的人也没再抓住他不放。
只低着头,有泪默然滑落脸颊。
他是不知,但他可知他身边的人还知……
暮然回首,看见那个即将走远的身影,他像丢失的孩童一般,疯狂在后叫道:“三哥!”
没有回头,也没有停顿,那个人已经在走远。
“三哥!”
他又叫了声。
依旧没有停顿,那离去的背影在他的注视下渐行渐远。
一切都在变,只是日出依旧,风吹依然。一阵风吹来,仿佛吹回了十年前。
六岁的他第一次跟着父母亲进宫,宴席无聊,儿时的他喜动不喜坐,便偷偷跑去了玩耍,跟随的奶娘一路追着。追到之时他已经撞上了一群同样大小的世子与皇子们。
有人认得他,指着他说出了他是谁的儿子。说他父亲曾经作威作福,掌管大权,仗势欺人,如今因为被传意欲造反,被剥夺了一切实权,这样的人不老实呆在地方,还跑来宫里混脸。贼心不改,更有皇子看不惯对其拳打脚踢,口中骂道:“你竟敢觊觎我家的东西!”
一群人围着他,拳加相加。奶娘在旁劝导,不敢上前阻拦。
小孩子不知适可而止,加减不到轻重,只一心愤恨用力使劲儿踹着。奶娘急着,要是这样被打出个好歹怎么办?
若真一直这样真有可能会现在意外,正这时,一声冷语制止了一群人。
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郎。他穿着是皇子的服饰,但却一身沉冷,让人不敢靠近。
一群人看着出现的少年,眼中有着明显的忌惮。
听得其中一个皇子说他母后就是奸臣之妹,二人不过是一丘之貉,但想教训,却在少年的冷眼沉眸之下不敢做声,一群人就此退了下去。却在离去背后愤愤不平,说了好一些难听的话。
少年没有理会,只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孩童一眼。
奶娘将他迅速扶起,连连在旁谢道,并叫他也道谢,“快,谢谢三殿下。”
他只看着少年的初露的俊颜,一时却傻的不知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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