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江流满脸嫌弃“喂,你可别哭出来了。”
敏蓉狠狠地吸了吸鼻子,擦着眼角,感动不已,“还好我只是,高兴。”
或许是从没见过如此反常且聒噪的动物,连双桥都忍不住起身离席,坐到了燕山旁边去。
“观”
她面对着观亭月,大概是还有些紧张,连着喝了好几口茶给自己壮胆,“大小姐,我可以叫您大小姐吗据说早些年间,军中与您关系密切的将士都是这样称呼您的。”
观亭月倒是无所谓地一笑“你随意就好。”
“呜”
敏蓉不禁捂住脸,小声道,“她对我笑了,居然对我笑了她笑起来可太好看了”
观亭月“”
她感觉自己快不能正常地使用五官了。
“坊间流传,说大小姐你十五岁从戎,十六岁领兵,在清子桥计划与黄将军前后夹击,而他见你年少,便故意晚来半个时辰,想挫挫你的锐气。结果你仅带两千兵马就大败了敌军两万人,自此亦一战成名,这传闻是真的吗”
敏蓉不知从何处翻出个小本子,捏着笔眼光期待地望着她。
观亭月无奈“倒不是黄将军给我下马威,那一场他的确是半途因风雪的缘故绊住了。”
后者当即兴奋“也就是说,以两千敌两万是真的了”
“那、那”
小姑娘不由往前坐了坐,“有记载写,您的大哥观长河,擅用一把重达百斤的巨剑,还在攻城之时一剑破开了城门。”
“破开城门”
她支着脸颊思索了一会儿,转头去问坐在窗边的两个男人,“大哥的重剑,有一百斤吗”
观行云给自己斟满酒,眼皮也没抬,“只有九十七,他给自己凑了个整,八成是觉得传出去好听些。”
燕山则垂眸琢磨片刻,“重剑斩城门的说法在普通士卒当中确有流传,至于是真是假,便不得而知了。”
江流听到此处,终于感到奇怪“你怎么对我们家的事这么清楚都是从哪儿打听到的。”
敏蓉闻言,嘴角高扬着提起来,流出一点得意,“惊讶吧”
“我从十岁起就离家四处寻访,但凡和观家军有关的琐碎,必要一字不漏地考究。上到观家祖宗三代,下至观家将小猫两三只,我无所不晓。”
“还不止这些呢。”
她将手往身后一背,忽然围着他转悠,“嗯看你年岁不过十五六,生得又如此眉清目秀,瞧着应该是学过几天功夫的样子,想必你就是观江流”
江流“”
“被我说中了吧”
敏蓉欢快地拍掌,“我知道你的,你六岁入宫给高阳太子当伴读,小小年纪文武双全,也算是个人物。”
少女的野史杂闻张口便来,继而又走到燕山几人跟前,先凑近打量双桥,上下端详了一阵,看得她直往燕山背后钻。
“你么唔,年岁上不像是几位将军的后人,又没听说观老将军还有别的女儿。我猜嘛,你若不是老将军捡回来的,就必然是被大小姐收留的。”
“嚯。”
观行云在一边挑眉,“这丫头还算得挺准啊。”
言语间,敏蓉已溜达至他身侧,托着下巴头头是道地推理“身长八尺,年过而立据我所知,观家几位少爷中如今年过三十的只有三位。
“先,你肯定不是观长河,从气场上你不及他杀伐果决;其次,也不可能是观天寒,体魄上不及他孔武有力所以你是观行云”
观行云“我怎么听着不像是在夸我呢。”
这姑娘也太会捅人刀子了吧。
对方雀跃踮脚转身,视线再度落在燕山脸上,流畅的话语却瞬间一顿,难得露出几分疑惑的神情。
“可是你我思来想去,也没想明白你究竟是个什么身份。”
“瞧你的年龄不过二十五六,唯一符合的,似乎只有排行第四的观暮雪,然而他又是个弱柳扶风的病公子,腿脚还不好。”
燕山闻言仅是短促地一声嗤笑,端着酒杯轻描淡写地浅酌,听她仍在叨咕“但你明明和大小姐走得很近,应该不会是无名小卒才对。”
敏蓉自言自语“难道观家还有什么人物是我不知道的莫非是哪位与观家军关系匪浅的将领名士”
他把杯子放下,带了点促狭地抬眸“猜不出来那我告诉你。”
“好啊,好啊好啊。”
后者很配合地点头。
只瞧见燕山掩着嘴,不知低声道了句什么。
她听完震惊半晌,良久没回过神,继而拿双手捧住通红的脸蛋,讷讷道“啊,竟会有这样的事”
观亭月见状,皱起眉头责备道“干嘛欺负小姑娘。”
然后又看着敏蓉的表情,忍不住问“你都同她说什么了”
燕山一副无事生地模样,“我没说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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