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美露嗤了一下鼻子“还不是因为他追过郝宝枝!换了是别人,他才不会守在这里耽误时间呢!”
,两人说着,出门向单身宿舍走去。孟华回来告诉刘本涛,他跟京剧团食堂已经打好招呼,管理员让吃饭的人赶紧去,面条要现吃现下,免的坨了。武装部部长李进伟和四个小伙子也过来了,他听从刘本涛的命令,带着人挨家挨户去敲门,把住在单身楼里的人都给赶走了,刘本涛让李进伟带上他的人到食堂去吃饭,吃完饭就可以直接回去了,李进伟想讨好刘主任,说留下来陪着他,刘本涛轻描淡写的说“行啊,你留下来吧,我走,等剧团的人上班了,我就把这里交给郭团长,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去处理呢。”
李进伟一听,赶紧说“那我还是走吧。”
他立刻招呼手下的人都上车,刘本涛喊道“面包车坐不下的话,吉普车可以捎上几个人去食堂。”
他让孟华顺便到街上买把带门鼻的锁头回来,好安在暗锁已经坏了的门上。面包车和吉普车载着人走了,车走人空,楼前顿时一片寂静,树上的叶子被风拂动出“沙沙”
声音,刘本涛拿出本子,匆匆在上面写了几笔,然后,把写了字的一页撕下来装进了兜里。有汽车声,他抬头一看,县医院的救护车缓缓开了过来,救护车横着停在了他的面前,侯勇文从驾驶室跳了下来,他带来了两个民工。侯勇文看到只有他表哥一个人守在这里,有些吃惊,刘本涛告诉他所有人都到食堂吃饭去了,侯勇文“哦”
了一声,说他也吃过了,是在医院食堂跟司机师傅冉和平一起吃的饭,刘本涛摆了一下手,制止了他的絮叨,孟华也开车赶了回来,刘本涛开始指挥,他让孟华把门鼻子装在郝宝枝家被踢坏的暗锁的门上,又吩咐他表弟和司机冉和平在下面等着,孟华赶紧从吉普车后备箱里拿出螺丝刀便上了楼,他很快便把门鼻子装好了,冉和平从后车厢抽出了一副担架,两个民工拎上担架,一前一后跟着刘本涛上了楼,刘本涛说,动作要快,三人来到卧室,刘本涛把挨在郝宝枝双颊边上的一拢鲜花甩到了地下,他和民工一起,用床单兜着,把郝宝枝的尸体轻轻放到了担架上,然后,他用床单把郝宝枝整个人蒙上,两个民工抬起担架就走,刘本涛过去摸了一把床单下的褥子,是干的,说明郝宝枝下身并没有流出血来,为这事让他纠结了半天,刘本涛现在总算可以喘了一口大气,他出来后用挂在门扣上的锁把门锁好,再拔出钥匙放到了裤兜里,随手掏出了字条,卷了一下,塞在了套在门鼻上的锁扣里。担架在下楼转角拐弯时有点困难,孟华搭了把手,两个民工高抬担架总算下了楼,救护车司机冉和平和侯勇文一人拉开一扇救护车后门,帮两个民工把担架放到了车上,侯勇文一人给了三块钱,让两人赶紧走。刘本涛看了一眼手表,离京剧团上班两点上班时间还有一刻钟,看上去,似乎都是顺其自然,实际上,这一切都是刘本涛精心策划的,侯勇文倒像是如释负重,说“表哥,等郭团长他们过来,我们就可以回去了,到开追悼会的时候,再来参加,算是寄托一下哀思吧。”
刘本涛说“好事做到底,送人送到家,不等啦,咱们直接去汤家桥殡仪馆。”
侯勇文怔了一下说“这样不好吧,毕竟郝宝枝是京剧团的人,您连郭团长都不等?”
刘本涛现有人向这里走来,突然低吼一声“服从命令听指挥!上车!”
刘本涛又对救护车司机冉和平严厉的说,“马上出!任何人阻拦都不要停车!冲过去!”
说完,拽着表弟上了吉普车。两辆车几乎同时动起来,缓慢的驶上了靠右侧的路面。往单身楼这里走过来的人就是关大爷,他听到车响,离很远就闪到了路边站住不动了。关大爷吃过午饭坐在椅子上喝茶,他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思考郝宝枝的死因,越想越不对劲,他觉得应该到郝宝枝家里去看看,一个活蹦乱跳的俊俏姑娘,说没就没了,他不相信郝宝枝是吃安眠药自杀,他要去看看,没准儿就能看出是什么原因呢。想到这里,关大爷按捺不住了,“腾”
地从椅子上蹦起来,顶着大太阳就出了门。吉普车打他身边经过,他弓着腰往车里张望,昨天上午京剧团开会,郭儒才为了凑人数,把后勤一帮老头、老太太都叫到了剧场,他就在其中。关大爷认出了车里的人是昨天坐在主席台上的刘主任。救护车紧随其后,关大爷还在想,是不是哪个人看到郝宝枝的尸体情绪失控,一下子昏了过去,才叫来了救护车,待到两辆车都从他身边过去,关大爷来到单身楼,他这时才现整个单身楼静悄悄的,他站在楼下有点蒙,他只知道郝宝枝住在单身楼,是哪间屋他并不清楚,而且让他感到诧异的是,想打听一下,竟然找不到个人,他就纳了闷了,单身楼的人都跑到哪里去了?关大爷正准备往回走,一眼看到正朝这边走来的儿子和袁美露,关耀华也看到了他爹,紧走几步,来到关大爷面前,他问道“爸,大热天的,您跑来干嘛?”
关大爷眼珠一瞪“你小子明知故问,我不是来瞧瞧宝枝姑娘嘛。”
“大伯好”
袁美露也赶过来打招呼,关大爷跟她点点头,说“我也不知道宝枝在哪个房间,想打听一下,整个单身楼一个人都没有。”
,听他这么一说,两人不由的向楼上看去,关耀华说“没错呀,郝宝枝的家就在这边二楼堵头”
说完这话,他和袁美露对视一眼,两人几乎是同时意识到出了问题,二话没说,撇下关大爷就向楼上跑去;待到关大爷又气喘吁吁的上了二楼来到两个人跟前,只见儿子手上拿着一张纸,袁美露扒拉门上的锁对关大爷说,“郝宝枝被刘主任他们拉到殡仪馆去了,这是他给郭团长留下的一张纸条。”
关大爷说,他来到时候,救护车跟在吉普车屁股后面刚走,他后悔当时没有把车拦下来,连郝宝枝最后一眼都没看到。关大爷懊悔的直跺脚,关耀华劝他“爸,没事,纸条上说了,天气太热,担心放不住,殡仪馆有停尸房,至于郝宝枝的后事如何安排,还是由我们京剧团领导说了算。”
“哦”
听儿子这么一说,关大爷松了口气,“那宝枝姑娘为什么要吃安眠药自杀,原因找到了吗?”
袁美露说“郝宝枝应该是为孙潜去天津结婚心里难受才自杀的,这里面的前因后果我比较清楚。”
关大爷不高兴了“你们哪,偏咬着宝枝姑娘是因为感情问题才吃的药,还没有我一个老头子明白事呢,没准宝枝是被哪个坏人给糟蹋了!”
关耀华和袁美露一听,两人面面相觑,关耀华说“爸,您就别在这里咸吃萝卜淡操心啦,公安局都来查过了,郝宝枝身体完好,不信您问小袁。”
。他只有这样说,才能让他爹断了这份儿心思,看到袁美露点头,关大爷说“要是这样的话,宝枝这丫头昨晚在澡堂的表现那可是太平静了。”
,关大爷又摇起脑袋“这丫头真是因为感情问题?还真把我老头都给糊弄了,哎,这话该怎么说,我一时半会儿都找不到合适的词儿了,好啦,你们忙吧。”
老爷子念念叨叨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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