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机灵得很,顺着慕长安的话说下去。
慕长安笑笑,“是。”
惯着就惯着吧,谁叫这丫头是她用命护住的。
***
月末,皇帝车驾行至杭州,此次南巡由众多宠臣陪同,太傅谢如、户部尚书杨正和礼部尚书裴容皆在其列。
白鹭书院内,慕长束上完了课就准备溜出去喝酒。出门就被人逮住了,两个护卫一左一右将他架住,往马车里扔。
“你们是什么人?!”
慕长束急忙问,最近没欠谁钱啊。
可等他转身看清了马车里的人,惊得直接就想从车窗跳出去了,“怎么是你?!”
安坐在马车里的,正是当今圣上,他的前妹夫。
慕长束理了理衣冠,“皇上有何事?”
虽然皇帝放过了慕家,也放过了他二弟,但是自己依旧不待见他。
“路过杭州,叙叙旧罢了。”
皇帝亲自给慕长束倒了一杯茶。
慕长束实则心虚,半年前收到从苏州寄来的信时,他才知道自己妹妹还活着。人在苏州,活得好好的,一直不信鬼神的他跑去庙里烧了几炷香还捐了香油钱,真正一个月月钱全捐了出去,然后谁也没敢告诉,也不敢回信。
“我一介布衣,同皇上有什么旧可叙?”
皇帝半响没说话,慕长束一转头,发现他正盯着自己腰间垂下的荷包看着。这荷包说来也没什么特别的,甚至时常叫书院其他夫子笑话,说见过绣花绣草绣鸳鸯的,从未见过绣糖葫芦的,绣工还差。
“这个荷包。。。。。。”
元灼发现自己失态了,立即将视线移开。
慕长束也尴尬地不再说话。他知道皇帝对自己妹妹确实是有几分情意在的,可是慕长安在信里头说再也不会回京城去了。情字难解,他不去掺和这两人的事。
“既然来了,喝酒!走走走!”
一醉解千愁嘛!
时隔近四年,同一家酒楼,同一个雅间。慕长束叫了整整一桌的菜,叫了两壶酒,反正身边这位坐拥天下,也不愁钱。
酒来了,自顾自喝起来,酒过三巡,他也不管对面坐着的是当今的皇上。
“知道我为何一直不待见你吗?”
元灼也拿着酒杯,并不恼,“为何?”
“也并非你的错,我是恼自己的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送进宫去。第二次,是她自己不愿意跟我走。第三次,她已经死心塌地跟着你了。”
“死心塌地?那她为何要走?”
走的理由那么荒唐可笑。
慕长束笑着摇摇头,“你不了解她,慕长安她实则是个粘人精,跟一个人在一起久了,若不是天塌下来,她是不会走的。比如当年要不是你硬指名要她进宫,她是不会离开我的。她离开了亲近之人,会变得无所适从。小时候我牵着她得手上街,突然之间放开了,她又会主动牵上来,我妹妹就是这样一个小女子。”
皇帝给两人倒上了酒,“你再说说她小时候。”
“那可有趣极了。我趁她睡觉之时,在她脸上画了个大花猫。被她在家里头追着打。墨汁留了颜色不易洗去,那几日家里头人人见了她都要笑,她就鼓着脸气呼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