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儿,我们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今天打了我,下次还有另一波过来,早晚都得把钱还了。”
徐乔朝徐国民一抬下巴,“冤有头,债有主,谁借的,你们找谁要,——除了你们要找的人外,这屋里其它任何人或者东西你们谁敢碰,那个手指头碰的,老子就剁那根。”
徐国民在外人面前怂,在自家人面前向来是老大,一听这话不干了,一蹦三尺高,扯着嗓子嚷嚷:
“小兔崽子,你不是东西,我是你爸,父债子还,我养了你,你就该替老子还债!”
徐乔冷冰冰盯着徐国民,一言不。
他从心底里厌恶徐国民。
三年前,徐乔其实考上了大学,尽管是冷儿门的考古专业吧,但对于进入高三才知道好好学习的他来说,已经是相当不易,多少个日日夜夜苦读外加运气爆棚水平挥换来的结果。
结果徐国民一看通知书,不愿意了,啥考古,说白了不就是挖坟头子嘛,供三年大学,出来就干这个?他招呼都不带打一声就把徐乔的录取通知书点了烟,本就不对付的父子俩,梁子算是彻底结下。
徐燕儿回来了,后边干巴巴就跟着刘大柱,卷毛儿四五个人。
除了卷毛和大柱,其他人都是她求爷爷告奶奶硬拉着人家来的。
徐国民出了名的好吃懒做,吃喝嫖赌,除了不嫖,样样不落下,单位里头一批下岗的。徐母外号“大老实”
在院儿里没有任何存在感。
没人瞧得起,更没人愿意和他家来往,还怕沾了霉气儿呢,平时徐母腆着脸和人打招呼,人家都是从鼻孔里哼一声的。
几人跟在徐燕儿身后往屋里一瞅,彼此对视一眼,就一个字儿:服!徐乔今天牛逼大了,一对八,愣是把人镇住了。
光头男出师不利,撂下狠话走人。徐乔知道这事儿没完,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还是得想办法还钱。
卷毛儿这会儿忽然凑过来,低着头直往徐乔裤。裆里瞅。
“操,我说你往那儿看呢。”
“我看你刚才装逼挺像那么回事儿,背地里没吓尿吧。”
“我去你大爷的。”
徐乔气得照卷毛儿膝盖就是一脚。
卷毛儿身子一歪,嬉皮笑脸躲到一边儿。
徐燕儿却眼尖的现哥哥白T恤上津湿一片,她忍不住捂住嘴偷笑,笑着笑着眼圈儿又红了。
原来哥哥也和自己一样害怕,只不过就算再害怕也还是会挡在家人的前面。
刘大柱长了一副憨厚样儿,实际上滑头得很,吃亏的事儿一点儿不干,本来他想随便找个借口不来,但徐燕儿眼泪巴巴,一声“大柱哥。”
把他骨头都喊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