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
天空如鸭蛋壳泛着青色,日出未升,月亮低垂,万籁寂静,遥远的地平线泛着一丝亮光,侵润着天幕。
沈知鸢伸着懒腰,早早清醒。
一会儿,还得去村里卖草药呢。
别说,身上没有枷锁束缚,睡得就是舒服!
今儿起的早的不止她一人,庙里的流民基本都动身,正把自己挖的草药一筐筐的往山下马车搬,各个笑得合不拢嘴。
“鸢鸢,马车筐子都准备好,该出了!”
钱永丰在山下,仰头大喊道。
“来了!”
沈知鸢赶紧小跑就要下去,楚丽丽一把塞来俩热好的窝窝,让他们路上吃。
到山下时,钱永丰见她还提来两个大背篓,虽然不知道她们啥时候又采的,倒也没放心上。
“鸢鸢你把草药往后面放,随我坐这边。”
钱永丰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
“钱兵头,沈姑娘,我们在这等你们凯旋而归哈!”
有流民激动的说。
“好,等我们带银子回来吧。”
钱永丰平时一惯威严,不苟言笑,今日也难得带上喜色。
他高甩马鞭,正要出,一道身影突然冲到马前,吓得马匹差点失疯,高扬马蹄,长鸣不止。
“钱兵头,还有我们家的呢!”
沈老太累的粗气连连,身上背着一个筐,左右手又各拎两个,沉的腰都直不起来。
“我们一家子的草药…还没来得及放上去呢。”
她大汗淋漓,脸上粘着地里的泥草,双手黑乎乎仿佛长在地里似的,身上衣服也满是泥浆。
“你们怎么才来,刚才喊你们去哪了?”
钱永丰不耐的皱眉,再看到她身后的沈铁山,沈光宗等一众人,都是灰头土脸,无精打采的模样,火气更盛。
“钱兵头,我们也是想多挖点才来迟,你就捎带着帮我们卖了吧。”
沈老太讨好的上前抓住马的缰绳,生怕钱永丰会突然离开。
“刘氏,你们挖的可不是一点半点,明明是挖了一晚上!”
流民中有人高声戳破她的谎言。
“真的假的?”
大家不敢相信的议论。
“大毛,青天白日的你别瞎说,我们明明早起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