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满朝哗然。
冯严怒声道:“陛下,尚书省的职权是历代先皇们和先贤大臣们定下的,怎么能随意取消?”
如果只是罢免掉邢茂勋,冯严还可以接受。
因为只要右贤王对秦国起进攻,只要秦兵一败,到时候皇帝必然会向他低头。
区区一个礼部尚书的职位,很轻易就能夺回来。
但是尚书省任免官员的大权,就不一样了。
冯严能在朝中为所欲为,连皇帝都奈何不了他。
除了像礼部尚书这类高官,最重要的是,中层官员中,大多数,多多少少都和相府有些关联。
因为他们的支持,冯严才能敢和皇帝公然对抗。
如今皇帝要夺走他的这项权力,可是动到了根本。
冯严无论如何是不会答应的。
秦明冷笑道:“你们这些尚书省的官员,就是仗着这个,才敢肆无忌惮地任用邢舜臣这等蠢货?”
冯严沉声道:“陛下,只因一时过错,便取消尚书省任免官员的职权,此非因噎废食?”
眼见两方僵持不下,崔启元站出来,道:“陛下和相爷都息怒,此事是尚书省之过,但若因此夺了尚书省任免官员的权力,未免有逾
祖制,还请陛下三思。”
户部尚书聂承望、大理寺卿朱新霁都赶忙跳出来,道:“请陛下三思!”
冯严道:“陛下妄动国本,挟私报复,不怕落人口实吗?”
秦明笑道:“挟私报复?朕是天子,朕没有私事,只有国事。今日这件事,朕意已决。今后尚书省若敢再不经吏部和朕任免官员,便视为抗旨。冯相,今日朕不追究你这尚书令的失察之罪,已是法外开恩。尔等党羽若再聒噪,定重罚不饶!”
说完这句,秦明抬腿就走。
高忠义高喊一声“退朝”
,也跟着秦明出去了。
秦明走出殿外,停住脚步往里看。
只见冯严一伙人脸色难看地站在原地,既不舍得离开,又无可奈何。
高忠义笑道:“冯严今晚怕是睡不好了。”
秦明笑道:“他现在一定还指望着右贤王呢,哼。”
皇帝走后,夏阳进来,笑着命人把邢舜臣抬了出去。
此刻的邢舜臣大脑依旧一片空白,但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今日闯了大祸了。
临出门前,他哭着哀求道:“相爷,看在我爹的面子上,您一定要救救我啊。”
夏阳在一旁笑道:“邢公子不必担心
,你很快就要见到你爹了。”
接着他高声道:“陛下有旨,罪臣邢舜臣移交刑部,与其父邢茂勋一起受刑部审讯。”
此时邢舜臣才知道,父亲早已成为阶下囚了。
即便再不知世事,他也知道邢家完了。
想到这里,他放声大哭,然后牵动身上伤口,又晕了过去。
秦明回到御书房,找来刑部侍郎柳三变和大理寺少卿李庆梅道:“关于邢茂勋与邢舜臣一案,你二人以刑部和大理寺的名义,联合审理。朕要你们尽快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