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人心涣散,能够逃走的人全都逃走了,几分钟内,这个大厅内就空空荡荡只剩下寥寥几人。
“你的舞跳得很好了,”
卢茜公主坐下后说,“比从前好多了,不会让我丢脸,你可以告诉别人谁是你跳舞的老师了。”
阿尔嘉微微地笑了一下,里面有一点点腼腆的意味。
看着阿尔嘉模糊而浅色调的眼瞳,卢茜公主皱着眉头说:“你的眼睛怎么好像变得更糟糕了?是不是又总在强光下看书?”
“眼睛当然会随着年龄变得越来越坏,但没有关系,我还有魔法,”
阿尔嘉说,“当我需要看什么的时候,魔法可以帮助我看清。反而是您,您的身体好像变得更糟糕了?”
卢茜公主有些虚弱地笑:“这是注定的,我生了太多次孩子了,每生下一个孩子,我的心脏就变得更加虚弱。”
阿尔嘉半跪在她的膝盖前,仰头看着她:“心脏的血液来源于蒙特安娜的恩赐,每生下一个孩子,都要分去这一滴血的一部分,您辛苦了。”
心脏的虚弱也连累了靠近心脏的肺部,其实卢茜公主现在已经不能好好呼吸了,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有一把刀锯在切割肺部,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带着血的味道。
卢茜公主疲惫地往后,靠在了椅背上。
阿尔嘉将脸埋在卢茜公主的干燥的手心里,这让他的表情被隐藏了起来。
“魔药已经没有用了吗……”
他问。
卢茜公主温柔地看着阿尔嘉的头顶:“魔药的作用已经到了极限,这种疾病来源于西特谢尔那劣质的血液,是专属于人类的恶疾,是惩罚,所以永远不可能治愈。果然,乌苏洛林的预言从不出错……”
“我为您制作了新的魔药。”
卢茜公主轻轻摇头:“没有用的,你是属于毁灭的魔法师,永远也不可能制作出超越乌苏洛林的魔药。”
说完,卢茜公主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阿尔嘉立刻说:“我送您回去休息。”
卢茜公主却摇头,说:“不,我要去看威利斯七世,他好像被你吓死了,我要等着听他的死讯。”
阿尔嘉说:“有神职者在,不会让他轻易死掉的。”
卢茜公主却坚定地说:“你不了解老人的预感,越接近死亡,就越能够闻到死亡的味道。送我去休息室。”
阿尔嘉无奈地笑了笑,他太了解这种任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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